第 10 节 菩提一梦（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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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弟子一样。

参禅打坐，悟道修行。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地过去。

可我心里总是有点不对劲。

一道声音时不时地在我耳边低语着：快点把那猴子赶出道观去。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明明我还挺喜欢那只猴子的。

那小猴子一日三请，端茶倒水，事事不敢怠慢，也算得上是孝子贤孙。

可我为什么就是想把他赶走？

也许是我害怕这猴子会在道观里面惹出祸患来。

也许是我潜意识里面知道，我传授他的仙法是假的。

我们之间的师徒关系是假的，他终有一日会看破我的假仙法。

但那时，我们这对假师徒的关系便就无以为继了。

与其在那个时候彻底翻脸，不如早早地把他赶出山去吧。

我动了不少次把他赶出山下的念头。

可每当看到，小猢狲那张毛茸茸的笑脸。

我的心我怎么都狠不下去。

而耳边的声音却始终在催收着，让我赶紧把它赶下山去。

终有一日，我实在是抵不过那声音地催促。

我找到了一个机会，小猴子似乎在和他的其他同门师兄弟变戏法玩，他一会儿变出个石头来，一会儿变出只鸟来。

「咳咳。」

我轻咳两声，向众人宣示着我的到来。

小猢狲见我来了，欢喜地迎了上来，「师父来了。」

「你这猴子怎敢这样放肆！」

我对他训斥道。

小猢狲说一时间也愣了神，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训斥他。

「师父，弟子是怎么了？弟子只是在和同门师兄……」

「你休得多说，我传你仙法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你这顽猴，目无法纪，不配在这里修，自即日起，逐出师门。

「你，走吧。」

小猢狲彻底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惩罚会这么严重，更是没有想过和我的离别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他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好像酝酿着千言万语，但最终只落下了一句话。

「弟子领命。」

小猴子走了，我并没有去送他。

因为我害怕再跟他的目光对视，我会忍不住地把他留下来。

我心中无比地纠结，我明明不想让他走的，可我为什么一定要把他赶走呢？

他走的那天，下起了小雨，而我终是没忍住，还是偷偷地站在山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悠悠地，我念出了一句诗文。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你这猴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你拜我为师是假，我这个道士是假，

我们这师徒名分是假，我传你的仙法也是假。

你用这假仙法，想求长生不老的大道。

就是猴子要捞水中月，镜花水月一场空。

我忽然想起来了。

这小猴子拜我为师，这十几天来我还没来得及给他取一个名字。

我思前想后，脑海中有一个名字要蹦出来。

但却又想不清楚，这名字到底是什么。

只是在口中反复呢喃着。

猴子捞月，镜花水月，一场空，一场空。

万般都是空。

就叫你空空吧。

只可惜，我没有机会再把这个名字亲口告诉你了。

那时候的我是这么想的。

但我错了，就在不久之后。

那只名字叫做空空的猴子就会回来。

而且，还是佛祖把他给他拽回来的。

山中无岁月，春去秋来三年间。

现在距离空空离去已经有三年之久了。

我时不时地会想起他。

发呆的时候，我还会看见他毛茸茸的脸庞出现在我面前。

而今天，这种思念格外强烈，在我眼前空空的面孔，活灵活现。

就好像他真的站在我前面一样。

「师父，师父。」

唉，他还叫我呢。

「哎，师父，师父。」空空对我大喊了几声，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在我眼前看见的不是幻觉，是空空真人。

「唉，不对啊，你这个猴子你怎么回来了呀？」我是又惊又喜。

「这个这个……」

他低下头没有直接回我话。

「就让贫僧来为道友解释一下吧。」

一道洪亮的声响从空中传来，我走出道观向天上看去。

天上，一个金光闪闪，坐着莲花座的大佛正向我飞来。

他身后还跟着乌泱乌泱的天兵天将，以及各路神仙。

有拿着乾坤圈，身上闪着红缨的童子，有托着宝塔的天王，还有骑着老牛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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