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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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刀片在耳膜上刮蹭，铁门打开。

我随声望去，从光线里慢慢看清一个人，很高，很瘦，鼻梁上架了一副黑色细框眼睛，眉眼见是一股安静又沉静的书生气。

他慌乱地朝我跑来，摔了一跤后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姜敏！”

是沈雨生。

刚扑过来，就被两个人架住，一脚踹到在地，死死将他的脸按在地上。

镜片都摔掉了，他一向干净整洁的衣服和头发，都混着尘土。

我只能狼狈的挣扎，手铐和铁管发出激烈的响声。

沈雨生趴在地上，声音颤抖，”你们是什么人？是要钱吗？多少钱都可以，我会尽快想办法筹，只要你们放了我妻子！”

周柏缓缓走来，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摩擦了几下，嗤笑道，”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钱？”

我疯了一样大喊，满脸都是泪，”求你，周柏，他不知情，求你别牵连他！”

我跪着尽可能向前爬去，头顶微微在他腰间蹭一蹭，

就像几年前我怀着孕向他撒娇一样，企图唤回他曾经对我的一丝丝怜悯。

他抬手摸上我的发丝，很温柔的摸了两下，随后一把拽住我的头发，迫使我抬起脸看着他。

“我被警察抓住的时候，我在法庭上被定罪的时候，你有这样为我哭，为我求过吗？”

他的手指在我的唇上使劲的***摩擦，”当年交易的时候被抓住，几大船枪械，几箱子的钱，我最担心的都只有你，我怕我不在，那些人拿你报复，你知不知我求过多少人？”

一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脸上，”你知不知道，我跪着，像一条狗一样，求了多少人，求他们放过我的妻子和孩子。”

他围着我转了一圈，发泄似的又给了自己两耳光，”我真特么贱啊！后来，他们告诉我，你死了，孩子也没有留下。我出来后把他们全杀了，也没有找到你的尸体……你哪来的尸体啊？你好好地当着你的姜警官呢！”

我***着，把嘴里的血咽下去，”你可以怪我！周柏，杀了我，折磨我，怎么样都行，别伤害无辜的人，我求求你，求求你……”

周柏眯着眼看我，我读不懂他的眼神是怒是喜，半响，

“行啊。”

他抬了抬手，沈雨生被拖得更近了一点。

他蹲在我身边，抬起我的脸，”姜警官，告诉他，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告诉他，你为了接近我，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看着沈雨生脸上的淤青和狼狈的磨样。

眼泪一下又流了下来。

他从小书香门第，每天研究历史，爱好就只有喝茶和养花。

和他认识以来，都没见他和比如红过脸高声说话。

最凶的一次，是在路上有个小伙子骑着电动车在人行道上乱窜。

差点撞到我，电动车自己还摔了出去。

沈雨生立刻过去，把人拽起来，看人没事后，才开始争执不休。

我在几步之遥的位置看着他，和人争的面红耳赤，不知怎么的，嘴角逐渐带上笑。

最后在那个人气急败坏想要出手打人时候，我过去制止了。

事后我问他：“可从没见过你生这么大气。”

他想也不想，说，“我自己都算了，你在边上，真要撞到你怎么办！这是没撞到你，要是让你受伤了，我就要打他了！”

我实在想象不到文质彬彬的沈雨生打起架来得是什么模样。

坏心眼地逗他玩，“行啊，打人你还可以请教请教我，我比较在行。”

他红了脸，扶了扶眼镜，“怎么能请教打人呢……你有工作需要，能打，可是我还是要保护你的，怎么样都要冲在前面保护你的。”

因为这句话，我答应了他的求婚。

不该答应的。

沈雨生要不是认识我，一辈子都不用经历这种场景吧。

我满眼愧疚，都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我——”

刚开口，却被他打断，“没关系的，敏敏，你不用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你是警察，和罪犯接触，你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你听我说，不要看轻自己，你牺牲自己保护别人，你做的事情特别伟大。能认识你，和你在一起，我特别幸福，如果我们还逃得出去，我会保护你，以后都我来保护你！”

周柏笑了，声音越笑越大，还鼓起了掌，“哈哈哈哈，真是感人啊！不愧是有文化有涵养的教授。”

转而收敛起笑，眼里的阴恨和嫉妒清清楚楚，”可你真有这么大度吗？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周柏手中的枪挑开我的领口，向下划去。

冰冷的枪械贴着我的皮肤。

他手上一用力，我听见了纽扣掉落的声音。

肌肤直接接触到冰冷空气。

沈雨生眼睛红得快要滴血，“你要做什么！你住手！畜牲！”

“她曾经是我的妻子，你说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