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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白轻轻点了点头:“对。”
“那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做,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了吧?”骸骨暴君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却又突然道:“我早就做出过判断,萧轶欣会让你吸收天雨曼陀罗华的力量。但这会影响到我,我又没法拒绝她。所以,你只能做出自己的选择了:在云灭冰穹之巅,我问过你一次——你是选择地涌金莲,还是彼岸花?”
金白淡淡的一笑:“是沉入山海,从此再不出现;还是隔岸相望,忘却这一切之后,渡过彼岸,去到她的身边?你知道我的选择。”
“如果忘却这一切,就能消除我的所有愤怒和悲伤,消除我所有的痛恨和迷茫,那就来吧,至少我还能留在她身边。”
金白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骸骨暴君缓缓回过头来,眼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他轻叹一声,完全是粗壮骨骼的右臂抬起,黑色的法力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凝实无比的灵识之力——数道深黑色的天意。天意犹若厉啸的亡魂,化为道道缭绕鬼影,瞬间冲向金白的眉心。
轻柔的风拂过金白的脸庞,有些凉。
金白有些狐疑地睁开双眼,怎么?难道骸骨暴君不忍心下手?
可眼前却根本找不到骸骨暴君的身影,而更令金白惊讶的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下了,脸上还残留着几滴晶莹,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露珠。
他赶忙站起身来,却突然听到东方传来阵阵咆哮,还有骨骼咯啦的响动。是萧轶欣!金白立刻反应过来,既然骸骨暴君不在这里,那他肯定就是去帮萧轶欣了。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当……
每……每当?
金白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惶起来,仿佛自己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刚刚跨出两步的腿也收了回来,他双手捂住头,嘴中喃喃道:“每当什么?以前骸骨暴君……我不是前天才见到骸骨暴君吗?不对,不对,是昨天?我记得我还和他争论……什么来着?”
他拼命的回忆着,可回忆的越多,却越发感到不对劲:大多数记忆都被扭曲了,偏离了他们原先该有的样子,更甚者已经完全从他的脑海中被清除。而最令金白恐惧的是,他每想起一件事,就会转头把那件事忘掉。
金白突然感到无与伦比的恐慌,他想逼迫自己不去回忆,却根本做不到。就像你想感受自己是怎么无意识的呼吸一样,只要你刻意的感受,立刻就偏离原本的轨道。
记忆在那瞬间似乎变成了金白手中的流沙,金白努力想要记住,想要攥紧,却只是流失的更快。但就算他不用半分力量,流沙最后也还是会流尽,只剩下几粒最基础的记忆。很快,所有记忆都归了零。
“我这是在哪?”金白终于抬起头来,而此时,他的头顶已是满头大汗。双手有些无力又有些茫然地摊开,喃喃着。他还记得些什么?除了最近三天发生的事情,其他的已经尽数忘记。而即使是最近三天的事情,也变得模糊许多。
而来自天雨曼陀罗华带来的前世记忆,从根本上被扫荡一空——不是指删除了记忆,而是指完全夺走了这份记忆。哪怕再有一棵天雨曼陀罗华,也不可能唤起金白的前世记忆了。他终于想起了什么,眼神一变,想也不想就往东方那璀璨极光冲去。
而骸骨暴君,居然是变成了正常人大小,身旁法力浓郁无比,就连天色也为之阴沉几分。现在本就是暮光高地的极夜,再加上这阴沉,显得更加灰暗,那璀璨极光也愈发显得耀眼夺目。他看着金白离去,抬头望向天空,看着繁星闪烁。
金白忘却了这一切,而他却要尽数背负下去,这是永恒的孤独。这么多个年头了,骸骨暴君要说毫不厌烦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经常以杀戮为乐趣,为的就是消遣。
而数年过去了,骸骨暴君心中已经不再清明如往了,真正的恶魔已经逐渐侵占了他的内心。他冷冷地一笑,狡黠道:
“很好,看来他一点也没有发觉。死神烙印已经印上他的元神,可惜能让这小子不发现的隐密诅咒只有这个,否则的话,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死神的神念冷哼一声,在他心中低语道:“别闹了,心劫三轮巅峰才是你要做的事情。这几个人还有活着的价值,说不定,能成为今后我们打通去往修真界和人间界道路的工具。现在玩死了,可是你的损失。”
“我当然知道,用不知道你这家伙出言提醒。话说回来,献祭深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难道和普通神界有所不同么?”
死神的语调再度冰冷了几分:“献祭深渊,乃是低阶神界,掌管一百二十一个普通世界。至于更高,你不必知道。快点提升修为,只要你能接受死神镰刀的试炼,你就能成为神祗,到时候,还怕复活不了一个人?还怕”
“yes,master.”骸骨暴君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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