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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太子又来了一趟,告知秋墨语已经将请出京任职的折子给到皇帝,但皇帝要求他必须先将休书给商琴,否则别说出京了,会立即治罪林氏与秋氏一族。还要太子告诫秋墨语,别想自请贬官出京便能偿罪,这不是一回事。
秋墨语怎愿意休妻?但能让林氏与秋氏两族人都同罪被处罚?他陷入两难境地。
商琴那日离开公主府,但她哪里能放心得下他,才走出公主府,便又掉头回来。这段时间,她看着他被关在那屋里,听见昌平公主威胁他别想出京逃离,会他到哪便跟到哪。看见他为了自己与秋、林两族的两全其美而为难,每日里饭菜怎么端进去便怎么送出来。
没有看见他人,她也能想象到如今的他定然消瘦憔悴,而且,再这样下去,他一个全无武功的书生,身子怎么受的住?
商琴自认不是一个圣人,从来没有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大德。但这是她心爱的夫君,她无法看着他痛苦却无动于衷。
这一日,太子又来了一趟,直言皇帝给出最后通牒,再给秋墨语一天时间,商琴与林秋两族所有人,看他选哪一个。
“不用他休妻,我休夫。”商琴飘身进屋,看也不看秋墨语,只盯着太子,昂首大声宣告。
从洞开的房门,几天来第一次见到秋墨语,那枯瘦的身子令她心痛万分,也再也不忍心他继续为难。
“小琴。”秋墨语神色大变,急喊着上前。
商琴旋身避开他,还是只盯着太子。
“告诉皇帝,我休夫。”她冷笑一声,嘲讽,“我现在只是个妾,也没有休不休这一说了。”
太子心中有愧,但也为商琴的识时务而松了口气,取出早就已经代写好的休书,“只要秋卿在这上面签上名字,此事便……”
“我绝不会签。”秋墨语厉声道。
“他不签我签。”商琴一把抢过那张纸,旁边立即有人递上蘸了墨水的小豪。
“小琴,不许你……”秋墨语愣愣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熟悉女子,没曾想有一天,她的点穴功夫会用在阻止他签休书上。
在纸上迅速签上自己的名字,但在写他的名字时,商琴低垂着的脸上,滑落两滴泪水。
她闭眼,深吸一口气,逼自己狠心,快速写下他的名字,再一把抓过他冰凉的大手,将那大拇指沾朱砂印在名字上,随即,她自己也盖上指印。
将纸甩给太子,商琴瞪着他。
“可以了吧?”
“可以了。”太子将纸收进怀里,再也抵不住这份愧疚,立即转身离开。不过在走之前,他也强硬地要求所有人退出,给他们最后留一个告别的机会。
这份体贴,商琴并没有领。
签好休书之后,她看也不看秋墨语一眼,随即施展轻功,转瞬之间,便已消失无踪。
秋墨语的穴道被凤栖梧点开。
他颓然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地面,只觉得心中已经全是荒野,没有了任何希望。
从清晨到傍晚,他一直都那样坐着,不动、不说、不吃、不喝。
昌平公主来了一趟,见此情景狠狠讽刺他、骂他,问他如今可知道公主的尊贵不容他有丝毫不敬之举,告诫他以后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她还能让他更痛苦,更没好日子过。
秋墨语的反应,便是没反应。
昌平公主拉他、扯他,他也任由,最后,昌平公主怒极,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气冲冲地离开。
太子也来了,送来了皇帝的圣旨,命秋墨语出京到荆州宛温县任县令。
秋墨语死寂的眼里,在看到圣旨的时候总算有了一丝光亮。
太子又劝慰几句,但见秋墨语并不理会他,便也不再多说,只道离京之时,他会前来相送。
太子走时,将凤栖梧也一并带走,说是已经同皇帝禀报,已经没有了看守着秋墨语的必要。他们都相信,以商琴的骄傲,在签下休书之后,应该不会对秋墨语纠缠不休。
没人看守,也就意味着秋墨语重得自由。
太子等人前脚刚走,他后脚便跟进,离开公主府回了自己的秋府。
昌平公主得到消息,对他这般不愿留在公主府而发怒。嬷嬷已经很擅长应对她这随时都存在的怒火,闻言劝慰几句,将休书拿出来说,昌平公主立即便欢喜了。
只是,得知秋墨语要去的是宛温县,昌平公主对跟着去有些犹豫。
说起来,宛温县还是她的祖籍之地,开国皇帝便是在宛温县出生成长及起事,一步步壮大到拥军百万的大头目,最终夺得胜利。但宛温地处山区,四周都是连绵不断的高山,进县城的道路是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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