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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不同意并案调查。苏潜表示无法理解。这么明显的线索，都不能并案吗？

苏潜到底只是法医，虽然跟着邢队长出了很多次现场，但是参与调查的机会并不多，对并案的理解也不是十分透彻。

看出了他的不忿，邢队长耐心详细地同他解释，“并案调查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先不说两个案件完全不同，一个是激情杀人，一个是预谋作案，就是作案手段、作案地点、作案时间这些都完全不同，如何能并案呢？”

苏潜默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常识的。几个案件能否进行并案调查，关键在于这些案件是否具备实质性的并案条件——案件性质、作案手段、作案地点、作案时间等诸多条件具有相似性，而这些相似的实质并案条件能直接反映犯罪嫌疑人本身或其犯罪行为特征。这样，才可以分析讨论是否可以进行并案。

而吕薇甜的“箱中藏尸”案和李跃进的“伪装落水”案，除了刚刚发现的由同一个伪基站发出来的两个不同号码，就是苏潜和许熙然案子推测的，可能会和宋浅有关。

然而，那也不过是推测而已。

苏潜沉默地站起身，走出邢队长的办公室。他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对手仿佛就在他周围，他却找不到方向。他有着浑身的力气不知道往哪里用，手中的拳头不知道往哪里打，似乎每一拳都是打在空气上，连一团棉花都不给他。

苏潜很着急。从清明节的那个案子开始，每一处都隐隐约约与宋浅相关，影影绰绰有着许蔚然交给宋浅的那个盒子的痕迹。

苏潜承认他是被宋浅身上的神秘之处给吸引了，所以他靠近她。靠近之后，苏潜发现他以为的那些所谓“神秘”其实宋浅自己也很迷惑。

到了后来，苏潜开始保护她。因为在乎，所以不想让她受伤害。但是其实苏潜心底明白，宋浅外表柔弱，内心强大无比。

苏潜脚步有些跌撞，从三楼走下去的时候被自己的脚步绊了好几次。就在他马上要走完最后一个台阶时，有人叫住了他。

“苏法医，请等一下。”

苏潜回头，看到许熙然许队长站在三楼拐角的地方，看到他回头，又抬起脚步走下来，在苏潜上方两个台阶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潜，“我有些事情想同你说。”

苏潜不喜欢许熙然。以前他以为是因为宋浅和许家人那点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此刻他明白了，并不是。他就是单纯不喜欢许熙然，没啥特殊理由——所谓“气场不同”。

苏潜仰起头，几道光线从许熙然身后的玻璃窗照进来。许熙然背着光，苏潜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潜点点头，“好啊，来吧。”苏潜率先走下台阶，向右拐了两步，推门走进办公室。

许熙然跟着苏潜进去，却发现办公室不止有苏潜一个人，涂然和叶子都在。许熙然对两人尴尬地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苏潜，意有所指地说：“苏法医，我想同你单独谈谈。”

涂然和叶子立刻明白，一个说“我去六楼找些资料”，一个说“中午好像没吃饱去隔壁找东西”，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苏潜自认为“事无不可对人言”，但是许熙然就不一定了。他们一家都神秘兮兮的，苏潜心想。

两个人各自找位置坐下，一番沉默后，苏潜先开了口，“许队长有话就说吧。”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浪费。

“我想请苏法医借助莫氏的力量，来查这件事。”什么事自然不用他特意说明，相信苏潜懂。

苏潜懂，他当然懂，不止懂，而且十分懂。正因为懂，苏潜才笑了。苏潜笑的并不隐晦，甚至有些放肆。一改平日的随意平和，锋芒毕露。

苏潜这一笑，笑得许熙然心惊，但是他面上并没有特别讶异，反而也对着苏潜笑了，“不愧是莫老先生的外孙，果然不是外表看着那么简单。”

苏潜没有接他的话，反而冲他眨眨眼，一脸无辜，“许队长说什么，我听不懂呀。”

许熙然：麻蛋，他是如何做到邪魅和呆萌转换如此自如的？

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苏潜对许熙然说：“想都不要想。我外公已经退休了，不再掺和这些事的。”

许熙然反驳他，“还有你大哥苏漠。苏二少不会真以为黑的能变成白的吧？”你们莫家可是黑道起家的，哪有完全洗白的黑道？

苏潜不屑地笑，“黑的能不能变成白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不沾染杂质的白。”不要光说别人，你敢保证你们家这个所谓的白道没有败类？

那苏二少现在是黑还是白呢？许熙然反问苏潜。

苏潜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走到墙上挂着的风容镜前来回照了照，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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