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节 等闲变却故人心（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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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花园相见，沈映雪一身素衣白裙，犹如天山雪莲一般清冷雅致。

她对我盈盈一笑，仿佛早料到苏策安宠的贵妃是我。

「吴姐姐，好久不见。」

我看到了她腰间的玉佩，有一些猜测涌出脑海。

「沈小姐，该物归原主了吧？」

沈映雪笑而不语，竟摘下玉佩要递给我，却在我伸手去接时，故意将玉佩抛向远处，我心下一急，脚下滑了一跤，面纱也掉了。

她的侍女看清我的脸，惊呼：「天哪，她好丑啊。」

「旁人都说你像我家小姐，哪里像啊，你给我家小姐提鞋都不配。」

我在太子府霸道了七年，自然有些脾气，淡定地爬起来，命地瓜给了那侍女一耳光。

让她嘴贱。

当晚，苏策安终于来见了我，却是来兴师问罪的。

「雪儿在北疆受尽苦楚，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他怒气冲冲，却在看清我的脸时，绷不住笑了出来。

我咬紧唇瓣，看着铜镜里两个乌黑青紫的眼圈，难过不已。

「她的侍女说我丑！」

苏策安凑近我面前，打趣道：「就是丑八怪啊，还不许人说了？」

见我垂下肩膀，他才正了脸色问我。

「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告诉他，是因为齐王爱养毒蛇，我挖地道听墙角的时候，一条毒蛇跑进地道咬了我一口，要不是我医术还可以，早就死了。余毒未清，都积在我脸上了。

「我研制了美颜秘方，自个儿用了，失败了。」

苏策安更是乐不可支，完全没当回事，还说：「美是天生的，雪儿在北疆多年，照样容颜绝美。你虽逊色于她，却也是大美人，以后别再折腾了。」

放屁。

我明明比她更美。

苏策安走了。

一连数月，他都没再来看我。

陪伴我的，只有地瓜和那只叫「小策」的猫，地瓜是个笨丫头，别的宫女都攀高枝儿去了，只有她没走，小策是只贪心的猫，大概觉得以前在我这儿吃得好，就没想溜。

它不知道，御膳房送给我的食物，已经有隔夜的了，再过一段日子，估计就只有剩饭剩菜的。

笨猫。

那天早上，笨猫出去玩儿，就没再回来。

等我找到的时候，已经在荷花池里泡囊了，口鼻出血。

它身上的毒我一闻就知，是北疆独有的。

我带着小笨猫的尸体，第一次去了沈映雪住的凤栖宫。

没说两句，她就晕倒了。

苏策安匆匆赶到，不耐道：「一只猫而已，要多少没有？」

「你难道不知，我对你好，是因为雪儿？你怎么敢仗着我宠你，来雪儿面前撒野放肆！」

我没哭也没闹，带着小策回了宫。

挖了个坑把它埋好。

地瓜哭个不停，为小笨猫难过，也为我不平。

5、

黄昏时分，我静静坐在院中，看着不远处的小坟堆，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见过苏策安这个样子，感觉好陌生。

不知何时，他忽然到了我面前。

「白天，是朕话说重了，卿卿，你别放在心上。你陪朕多年，朕对你是有感情的。」

我扯了扯唇，问他：「我跟沈映雪你更喜欢哪个？」

他似有些不悦，却没责怪我，而是给我讲了个故事。

他说，当年他差点死在皇陵中，是一个小女孩给了他吃食，他才能撑到舅舅来救他。

那个小女孩就是沈映雪。

我不敢置信，怀疑他脑子坏了。

事实上，他脑子的确坏了。

「舅舅炸开皇陵大门时，落石滚下，砸中我的头，我记不清她的脸了，幸亏，有玉佩做信物。」

我喉中苦涩无比，有些想笑。

「她是少祀官的女儿，怎么进得去皇陵啊？」

苏策安说：「皇陵有密道，她父亲是少祀官，自然知道。」

「我亏欠雪儿太多了，必得爱她一生一世才好。」

他说这话时，我捧着热茶杯，低头不语。

「卿卿，你哭了？」

我端起热茶，一饮而尽，用喉中的刺痛压下了酸楚，给了苏策安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苏策安，你是傻子。」

全天下最大的傻子。

苏策安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我也没提当年的事。

他失忆了，只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却不记得我。

沈映雪，就是他梦中的那根浮木。

他宠沈映雪，就像是今日的他，宴请了年少失势的自己。

我叫不醒他，也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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