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节 忆旧年（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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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厂长父亲娇养了十九年，他一纸婚书把我嫁给了山里的老光棍。

只因我是被抱错的假千金，不仅要替他的亲女儿下乡当知青，就连我的北大入学名额也要拱手相让。

「思雨，没有生恩有养恩，小陈是我战友的儿子，嫁给他不亏。」

我攥紧了手里的保密协议书，平静地点了点头。

「好，我愿意代替许菲菲嫁人。」

「同志，我要一张去往凉县的火车票。」

售票员看着我手里的知青证，不禁疑惑。

「凉县地处边境，听说去过的人没一个能回得来，更何况你这种黄花大闺女，你家里人能放心吗？」

我抿了抿嘴，心里满是苦楚。

家人吗？恐怕他们此刻的心思都不在我身上吧。

我深吸口气，扯着嘴角让自己露出笑容。

「建设祖国不分远近，快开票吧。」

对方摇摇头，把票开好递给了我。

我看了下日期，还有三天时间，足够我告别这里的一切了。

回到家里，天已经漆黑。

客厅里灯火通明，不时传来爸妈欢笑的声音。

「菲菲啊，你住姐姐那间房，离我们屋近些。」

许菲菲急忙摇头：「我住杂物间就行，爸妈别担心，我在乡下都是住惯了的。」

此话一出，爸妈心疼得老泪纵横。

「乖女儿受苦了。」

一家三口相拥而泣，让孤身一人站在门外的我显得格格不入。

「姐回来了！」

许菲菲率先看到我，小跑上前，亲昵地拉过我的手。

「思雨姐，今天百货楼大降价，你没跟我们一起去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妈妈特意给你买了条红棉被，说是结婚用……」

许菲菲话还没说完，就被赵芸拉了过去。

「菲菲，别乱说，你姐刚去办完知青证回来，肯定累了，让她先好好休息。」

她说着像往常一样给我冲了杯蜂蜜水，端过瓷碗时我发现碗边缺了个口。

我记得这只是拌鸡饲料的那个碗，凑近时果然闻到一股异味。

我有些反胃，借口收拾行李，放下碗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赵芸见状又上前拉住我。

「思雨啊，菲菲这不是刚回来嘛，今晚先让她睡这个屋，你跟爸妈挤一挤，还像小时候那样。」

这话说得满是温情，就好像他们仍然把我当亲女儿一样看待。

可我如今已经成年，个头也不比小时候，怎么可能跟他们再挤一张床。

我知道她说这话是想给我个台阶下。

「不用了妈，我住杂物间就行。」

爸妈不让许菲菲住，我要住时他们却没有阻拦。

「那行，妈给你拿铺盖。」

赵芸拉着许菲菲进了屋，一直坐在沙发上抽烟的顾志国此刻开了口。

「思雨你过来，爸有话跟你说。」

我坐在对面的木凳上，看着他皱起眉头在那里吞云吐雾。

「陈叔你还记得吧，是爸当年的老战友，他死得早，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如今三十五了还单着。

「他人在东城服役，爸寻思让你嫁过去，你们一起去东城，有人护着你，我跟你妈也安心些。」

顾志国一直以为我报的知青点是近郊的东城，却不知我这次要去的是非常偏远的凉县。

他将一张婚约书递了过来，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许菲菲的名字。

原来他早年就跟陈家定了娃娃亲，之前一直舍不得让我嫁过去，如今他的亲生女儿回来了，我顺理成章就成了那个替嫁的人。

「先前你也答应过让菲菲用你的名字去上北大，刚好你就拿她的身份嫁人吧。」

我颤抖着手接过婚书，鼻尖一阵酸涩。

「爸，我才十九。」

顾志国深吸了口烟。

「你陈叔救过爸的命，爸不能看着他家绝后啊。」

一句话便将这个重担压在了我身上。

我想起白天刚签过的保密协议书，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不愧是我养大的女儿，就是懂事。」

顾志国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了，去休息吧，明天媒人过来相看，记得换件新衣服。」

泪水不停地在眼眶打转，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让我没法辩驳，也无从辩驳。

我终究不是爸妈的亲女儿。

就算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也比不过血浓于水的亲情。

一旦遇到了事，他们第一时间也只会把我推出来挡枪。

在得知自己是被调包的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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