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垂死挣扎（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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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垂死挣扎

池中之物：爱恨遗城，自由永生

1

一日又一日，我几乎是提心吊胆地挨。

徐晴晴一直没有联系我。我按捺不住，自己去找她。

走廊上擦肩而过，她没有停留。

「怎么做？什么时候动手？」

「取得他的信任，不要急，慢慢来。」

两两相碰不过十余秒钟，就像是简单的寒暄，没有人会发现任何异常。

可我的心里却像经历着惊涛骇浪，掌心也渗出汗来，我难以安宁。

我走上天台，想去透透气。打开门就看见孙赫健壮的背影。他面对天空抽着烟，夕阳落在他身上染上的是落寞。

我像是做贼心虚，转身想走。

「过来。」

孙赫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叹口气只能向他走去。我一步一步走着，一声一声给自己打气。没事的，我做得到，我能做到！

「在看什么？」

他看起来心情不佳，我便挤出了一个笑脸。

「没有我，落日都不美了吧？」

我贴近了他问。

我望向他看的地方，我们都看着远处，心中却是不同的苦楚。

夕阳亲吻着远山，暧昧氤氲，不知道他们知不知下一秒就是别离。

「怎么了？有什么麻烦吗？」

「一直以来让我麻烦的只有你啊。」

他拉起我的手，轻轻揉捏。

我知道他心里很沉。

我问他：

「你抽的什么烟？」

「怎么？」

「能不能让我抽一根你的烟。」

「乖，你不能抽烟。」

他的手落在我的头顶，指尖从发丝间穿过。另一只手捻灭了还剩半截儿的烟头。

「我想记住你的味道。」

我故意向他身边靠了靠，身体贴近他。

「你怎么了？有谁对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是我自己总觉得你状态不对，像有事要发生。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能有什么事儿，你想太多了。过段日子带你出去散心好吗？」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我不安定，我觉得你也是一样的不安。」

孙赫闻言低下头看我，他捧过我的脸，我抬头与他对视。从他眸中盛开的黄昏烟霞里，我读出了那种渴望被爱的眼神。

「老老实实跟着我，行吗？」

「为什么要走，有麻烦？」

「没事的，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只要知道我和你都不会有事就够了。别怕。」

「那你还要继续杀人吗？」

「你会不会因为爱，选择去做一个坏人。」

「怎样才算是坏人？」

我犹豫半晌，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人把自己顾好了，才能去做好人。不想做肉就只能做刀，我没得选。」

「可我不喜欢坏人。」

「我伤害了你和你的家人，我向你道歉。可如果人生重头来过，我还是会选择做这样的人。无能为力、仰人鼻息的日子我过够了。」

听孙赫这样讲我心里忽然一冷，无能为力，仰人鼻息，这不就是现在的我吗？

「事情总有解决方式，为什么一定要杀人，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一定要相互倾轧呢？」

「会有其他出路吗？」

孙赫喝了一口手边的酒，他脸上的红正照映着天边的晚霞。

他眼神迷离地盯着我，慢慢凑近我，灼热的带着酒精的气息落在我的脖颈，吻落在我的耳垂。

「会。」

我喃喃着。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就我们俩，去一个没人认识你我的地方，去山清水秀干干净净的地方。」

「行。」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在骗他。

他似乎是没想到我会回答得这么痛快，微微有些愣神。他眼里的东西，我看得透。

他说：

「有你在我就幸福。」

欲望容易被利用，爱也是。远处的太阳也不笑了，慢慢隐退。

孙赫喝醉了。

我拖着他往回走，直到这一刻我知道机会终于来了。曾经是孙赫禁锢她，如今，这铁链已然束缚住了他自己。

他囚禁我，我却能折磨他的心。

我将孙赫扶上床躺好，自己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过来。」

这声音吓得我一哆嗦。我只能蹑手蹑脚爬上床，还好，他并没有醒。

我怕他睡得不死，我决定再等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看着床上一动不动呼吸均匀的他，小心翼翼起身迈开步子，走出卧室去到另一侧的书房。

徐晴晴说，要找到孙赫犯罪的证据，这里应该有。

我戴上早就准备好的手套，先在书房里左右查看翻动，最后毫无所获的我只能试探性地去开这个保险箱。

我不知道的是，随着我的起身，孙赫也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他竟不曾想过，躺在这圈禁的范围里我仍不安分，会趁他睡着去开他的保险箱。

他站在门外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慢慢只觉得后背发凉，有了不好的预感。人的第六感特别可怕，我确信身后有人，黑夜里的这种感觉令我心惊胆战。我不敢回头，只等身后人开口。

「你在干什么？」

孙赫慵懒的声音却带着警告。

「我，我拿点钱。」

我回过头看他，疯狂压制着内心的恐惧，编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我姥姥病了。」

他走上前牵起我的手，他有力我软弱，他炙热我冰冷。

「哦，是吗？那明天我陪你去看她？」

「不，不用了，医生说需要静养，而且，她不会想见你。」

我说得坦诚，我在赌。

他会相信吗？

「是吗？」

「我只是想让我外婆活得轻松一点。」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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