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自欺欺人（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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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自欺欺人

池中之物：爱恨遗城，自由永生

1

我为什么会那样恨孙赫？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

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

我与林木子的故事不长，也不难讲，说来只觉得造化弄人。

林木子，我喜欢她。

我顾一霆见过太多女人了，我不需要做什么都有大把的人贴上来。这些人里面我好像只真真正正喜欢过她一个，也从未真正拥有过她一个。

而后来作为警察的林木子死在了孙赫的手里，死在了我的面前。

我见过很多死人，但是她，我忘不了。

与她的开始，其实是个阴谋。

林木子是凤凰城的服务生，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凤凰城里。

那时我二十二岁却不务正业，不喜欢读书，日日来凤凰城和孙赫一起混。黄、赌、毒最是能激发人的感觉，我玩不够，欲罢不能。

直到那一天在凤凰城门口我遇见她，她以为我未成年，悄悄凑近了我苦口婆心地劝我离开。

「姐姐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啊，你新来的？」

我饶有兴趣地打量她。

「哎你这个小孩怎么不识好歹啊？」

她故作凶状。

她很漂亮，却让我觉得很陌生。

只一眼，我知道她不属于我们的世界。

「怎么了？」

孙赫碰巧出来，她不欲生事赶紧转身离开。

「切，还以为你是学生，穿得那么青春洋溢干吗？浪费我的感情。」

我听到背过身的她轻声嘟囔着。

我哭笑不得不再理她，搭着孙赫的肩走了进去。

之后我去凤凰城总能看见她，我不信缘分这回事，但这确确实实发生在了我身上。

这天的她很反常，木着一张脸，与以往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知道她很不开心，因为我自己不开心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或许我是对一切不寻常感到好奇，或许我有些关心她了，或许我以为我同她是朋友了，我想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

「怎么了你？」

我悄悄走到她身后拍她的肩问她，

「失恋了？」

我本是想逗她开心，却不承想被我猜中了。

转过头来我看到她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儿，可是她又隐忍着，抬头将泪水憋了回去。

「跟我走吧。」

我不顾她的挣扎开了个包房带她进去，将一支啤酒递到她手中。

「人难过的时候就要发泄出来，将苦水倒了身体里才能盛得下快乐。」

我这样对她说。

「好像你说得对。」

她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点点头。

我看到她还氤着泪水的眼睛，我喜欢看她的眼睛。

「那我们不如说点真心话。」

「说什么？」

「你交过几个男朋友啊？」

「就这一个。」

「才一个啊？」

我故意拉长了声调揶揄她，她只是低着头，并不像从前一样与我争辩。

「上了吗？」

我继续这个话题。

「什么？」

「SEX？你是不明白还是对此讳莫如深？」

「臭小子你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涨红了脸白我一眼就要走。

我赶忙伸手去拉她的手腕：

「我是关心你啊，开个玩笑，别介意。」

看她不说话我又开口：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我帮你分析。」

「你帮我分析？」

「对啊，怎么说我也算是阅人无数吧，很靠谱的。」

她对我说了声谢谢，可是好像并不信任我的样子。

之后她就那样坐着，不哭不闹，只是整个下午一直慢慢地向我讲述她九年的爱情史。

九年，多么长的一段故事啊。

想必她很珍惜很怀念吧，自己的心血和青春。

其实她说了什么我大概都忘了，不外乎是一些老掉牙的爱情桥段，诸如她看男友打篮球，对方顶风冒雨给她送杯奶茶什么的……

我并不为这些俗套的故事感动，只是看着她那样心痛到不能自已还要佯装坚强和无所谓的脸，我有了这样一种疑惑——爱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

我并不清楚。

我好像没有感受过她口中的爱情，没有那样满怀热忱与希冀地去为别人做过什么。

当然，也从来没有人以这份真诚与纯粹来对待我。

我二十二岁，身边的人早已经换了一个又一个，谁陪着我我就爱谁。

我从没想过、从没见过男女之间这样刻骨铭心的情感。

九年……

她十六岁与她的他在一起，如今她二十五岁了。

这样的震撼让我哑然，只是乖乖闭着嘴只听她讲。

「你知道失去一个很爱很爱的人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爱了那么久的人暗地里换了一个心是什么感受吗？」

「像是受了很大的伤一样吗？」

她闻言扯出一抹苦笑，将自己手中的酒喝完，最后她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泪。

「算了，都过去了。」

不知是酒精的催化还是我醉心于她的故事，我越靠离她越近。

她在我眼前朦朦胧胧的，可我能感受得到她的呼吸，看得到她胸口的起伏。

好像感情会让一个人更加生动，之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头偏过去想吻她……

但我却被她用力一把推开了。

「你做什么？」

她站起身来后退两步，从自己的难过中挣脱出来，真的像是吓到的样子。

我好像清醒了一些，我们之间的暧昧气氛也被打破。

「安慰你啊。」

我好像是用一种迷茫而怜悯的眼神看着她，看着因羞赧气愤而微微颤抖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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