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爸爸后悔了吗？（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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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放暑假的时候，他们嫌我在家碍眼，让我没事别待在家里，自己想办法去赚钱。

收童工是违法的，于是我只能去街上捡破烂。

「卖冰棍啦，冰棍哟。」

我看着路过的小孩边吃边笑。

卖冰棍的奶奶看我一直盯着，说她请我吃一根。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

我拿出我捡破烂赚来的钱递给奶奶。

我害怕所有对我好的人都会变，会遭殃。

如果这些好迟早有一天会消失，那不如一开始就不发生。

10

暑假快要过去，我把捡破烂赚来的钱都给了爸爸，他第一次摸着我的头笑着对我说：「安安，真棒。」

那一天，我开心得饭都多吃了一碗。

即使在这般炎热的夏日，院子里的蚊虫这般多，但我睡在院子里时，心里仍然觉得甜甜的。

睡前我止不住地想：爸爸如今对我这般好，只要我听话，他一定会对我越来越好的。

等到了新学期，我再努力学习考几次第一名，爸爸一定会更喜欢我。

我带着美好的希望入睡。

11

新学期开始了，开学考试我就拿了第一名。

我看着那满分答卷，仿佛已经看到了爸爸会有多开心。

我拿着卷子推开家门。

还没来得及将试卷递出去，我爸就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这是我印象中爸爸第一次抱我，我正想欢呼，却闻到了厚重的酒味。

下一秒我被砸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仿佛要断裂了一般。

好痛。

爸爸拿起一旁的棍子狠狠地砸在我身上，眼底猩红一片：「都是你的错！你怎么还不下去给源源陪葬。」

我竟忘了，今天是我妈的忌日，也是我的生日。

每年到了这一天我便会遭受爸爸的一顿毒打，我艰难地爬起，却对上了我妈的遗照。

眼泪在眼眶打转，我好想问一问妈妈，当初你将我生下的时候，会想到现在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吗？

我爸顺着我的视线看到了我妈的照片，他打得更狠了。

棍子打断了，他就拿起旁边的椅子砸。

太疼了，我害怕得浑身发抖，开始求饶：

「爸，求求你别打了。

「爸，好疼，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爸，我再也不会了，对不起，求求你别再打我了。

「爸，爸爸，我不该活着，我不该活着。」

听到我求饶，他打得更加厉害了。

他拎起我的衣领，渐渐我的双脚悬空，下一秒钟，我被丢到了街上。

他朝我狠狠地又踹了一脚。

「你怎么配和你妈待在一个屋子里，你就该去死。」

身体痛到根本动弹不得，世界天旋地转，最后眼前一黑，我终于昏了过去。

12

睁眼是雪白一片，忽然我的手被握住。

「你醒了？」

我记得她，是卖冰棍的老奶奶。

她感叹着说我命真苦，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

我回握住她的手，声音嘶哑：「奶奶，没事的，不疼了。」

我能坐起来之后，感激地看着老奶奶，话却有些羞于说出口。

「奶奶，我现在没有足够多的钱，等我放假赚到钱了，一定马上还给你，可以吗？奶奶。」

她听完我说的话却哭得更凶，她牵起我的手说：「没事的宝贝，钱不重要的，你活着才最重要。」

这话听着熟悉，阿姨也曾经这样说。

但是我已经太久没感受到这种温暖了，我还是扑进了奶奶怀里，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出院的时候，奶奶问我愿不愿意和她走，我摇了摇头。

她叹了口气，拿出一张纸塞进我的手里。

「宝贝，这是奶奶的地址和电话，以后有任何问题，你随时可以来找奶奶。」

我紧紧握着那张纸条重重地点了点头。

13

我回到家的时候，阿姨和父亲正有说有笑。

没人在意我这么多天去哪了，我能在这个家里待着的唯一用处便是做家务。

我爸听到我回来，大声地叫住我：「回来就去洗衣服做饭，你阿姨现在怀着孕，难不成你还指望她伺候你吗？」

阿姨则是在一旁娇俏地嗔怪道：「别那么大声，等下吓到我们的宝贝了。」

爸爸随即声音都温柔了起来：

「好，小声点，嘘，我们等下给宝贝讲故事听呦！」

我听着眼眶有些湿润，原来爸爸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只是不是对我，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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