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小桃（2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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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抚过我的头顶，神情已恢复如常。

「有人封印了你的记忆。」

我一个如此普通的凡人，谁要费劲儿封印我的记忆，简直无稽之谈。

「我和小鱼哥哥在杨柳村长大，后来家里遭了灾，我随他来了这片山谷，与他成婚生子数载，每一日都很鲜活。」

我指着他身后结满果子的桃树道：

「你瞧，这便是我们成婚时小鱼哥哥为我种下的，如今也长这般大了。」

许是今年结果尤其多，桃树被我一指，应景地掉下一个熟透的桃儿，散发出浓郁的果香。

「你同你的小鱼哥哥成了婚，还生了孩子？」

仙人垂眼看向那颗掉在地上的桃子，意味不明道：

「我倒是不知，除了我季丛钰，你还有几个小鱼哥哥？」

季丛钰手中的剑出了鞘，他身后的高大桃树便齐根斩断，轰隆一声便倒下了。

我愤怒地站起身来，气得哆嗦，质问道：

「你凭什么砍我们家的树，就算你是仙人，就可以这么不讲理吗？」

季丛钰眯起眼睛，剑归于鞘。

端的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姿态，吐出的词却毒辣无比：

「蠢不自知。」

「阿娘，爹。」

被吵醒的小仙君揉着眼睛走了过来，拉着我的胳膊问道：

「怎么了？」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怒声道：

「我不是你娘，既然你家人来寻你，就请二位速速离去。我这里庙小，招待不下两位。」

小仙君又红了眼睛，颤声道：「阿娘。」

季丛钰冷笑一声：

「如今有了新人忘旧人，连你当初拼死都要生下的儿子，也不认了？」

「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我有些抓狂，对方却依旧道：

「跟我回清妄山，你便知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我退后两步：

「我不去，我的夫君和女儿都还没回来，我要留在这里。」

季丛钰没有说话，仅一个弹指，我便困倦到了极致。

脑海中被尘封的记忆缓慢浮现。

我是杨柳村的小桃，无父无母，自小和我的小鱼哥哥相依为命。

哦，还有一头驴，小鱼哥哥他爹死前给我养的。

村头的婶子打趣说那驴便是季家给童养媳的聘礼。

我倒是很期待，毕竟我的小鱼哥哥自小读书习字，样貌也是全村最好看。

可惜还未等我嫁给他的那一天，天降大旱，村里的人死了一大半，小驴也瘦得皮包骨头。

我们也快死了。

小鱼哥哥磨着刀，小驴焦虑地原地踱步。

刀磨好了，我抱着小驴哭得声嘶力竭。

我不要我的驴儿死。

我不断祈求上天的垂怜，直到真的有仙人降下甘霖。

小驴活了，可仙人却指了我的小鱼哥哥，要他去踏修行之路。

我想和小鱼哥哥一起走，可仙人却道我并无灵根，入不了清妄山。

小鱼哥哥是铁了心要随仙人去，他同我在院中种下一个桃核，轻柔地擦拭我肿如核桃般大的眼睛，低声哄道：

「小桃，等桃树开花结果了，哥哥就回来了。」

后来，我日复一日地等。

桃核长了根，发了芽，长出了枝叶，终于在第六年结了第一次花苞。

我每天都坐在桃树下观望这桃花什么时候会开，更加殷勤地给它浇水。

直到一个艳阳，满院都是桃花的香气。

花开了，我连鞋都穿不好，一跳一跳地跑向村口，等到日暮，也未见小鱼哥哥的身影。

但没关系，我最擅长等待了。

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小桃变成了村民口中的老姑娘，小驴也变成了膘肥体壮的老驴。

上门说媒的婶子被我赶走，站在门口怒骂我不识好歹，要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我摸着老驴的背，紧闭双唇。

既然小鱼哥哥不回来，那我便去寻他。

院里的桃花又开了，我牵着老驴，踏上了去清妄山的路。

冬去春来，我终于到了清妄山，却被术法挡在山门前。

正当我无奈之际，一位眉眼精致的少年冷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金玉冠束成的高马尾一甩一甩，恣意飞扬。

眼见他即将御剑离去，我急忙拉住他的衣袖。

对方一脸厌恶地将我推倒在地，呵斥道：

「什么脏东西，也敢碰小爷我！」

老驴急促地叫了两声，低下头碰了碰我流血的手臂。

他施了一个清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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