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天下定安（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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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仅仅因为我是一个普通人，不愿百姓再受战火。」

见多识广如我，还是有一丝怀疑，我突然联想到了一些东西。

破城，笙歌。

「当日你能进城，是因为你是赵相之子，对吗？」

赵嵩有些惊讶，但还是点点头，「没错，我是借了这层身份，摆了他们一道。」

「你爹没打死你？你还真是好儿子。」我冷冷一笑，当初这家伙果然别有用心。

赵嵩嗤笑一声，「他从来不在乎城池姓什么。不过他确实是让我想办法杀了你来着。」

？

陆安的刀要收不住了，我的龙渊也要出鞘了。

「但我武功不如你，怎么杀？」赵嵩望了我一眼。

对哦，这一茬忘了。我又把龙渊放回去了。

「不说这个了。对了，你说你爹什么时候开门来着？」

赵嵩又重复了一遍，我兴奋地冲皇兄大叫，「哥哥，有架要打了诶！」

赵丞相实在是憋不住了，想来也是，筹划了这么多年，治国技能都点满了，好不容易熬死了老的，眼看着小的也熬死了，再不动手他也得死了。

所以他先下手为强，狱中与他亲近交好的人死了，便问不出什么，还能以此吸引注意力。

而他则暗中传信给敌军，又透露出他这些年募有私兵，待得敌军攻来时便可混在其中，到时他在都城里应外合，一举夺天下。

按赵嵩所说，他爹是打算到时候反水，保赵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为帝。

听到这儿我不禁啧啧称奇，以前我以为我们家够流氓了，如今我倒是甘拜下风。

无耻，太无耻了。

可惜，连他送信的鸽子，整整十二只，都被我抹上蜂蜜给烤了。

味道一般，训练久了肉都是硬的，但也能吃。

赵嵩仿照他爹的笔迹，给敌军送去了书信。

提笔之时，我突然瞥见他的手腕处，有一大块淡淡的疤痕，平日里应是遮得极好，我心中突然觉得有丝异样，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到了约定时日，敌军果然兴兵来犯，沿路城池皆传来告急信函。

而我则再执帅印，传以密信，沿途将领佯败，领兵「逃亡」。

事先书信言明，敌军不可动百姓，一切以夺城分天下为主。饶是如此，也不免有伤亡。

我在夜间瞧着天上的星群，像是回到了乡间田野，然而血泪漫漫，天下太平实在太难。

终于，敌军千里奔袭，又与赵相人马汇合，兵临城下。

与数月前相比倒是换了位置，今日是我在城中。

但我不会给他们机会。

赵相果真趁夜派人去打开城门，被我的人当场抓获格杀。而赵嵩和我，带着兵围了相府。

赵丞相见到城中突然火把密布，心里就明白了。

可当他看到赵嵩时，仍是目眦欲裂，咬着牙，一字一顿，「逆子，为何！」

赵嵩站在我身边，身体微微发抖，冷冷回道，「为臣，不忠，当诛。」

赵丞相不敢相信，即便大势已去，他也仍旧有着一股子倨傲，「他们做得，我为何做不得？这天下，没有我，又怎么能平？」

我正欲开口，赵嵩却抢先一步，情绪有些失控，「你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能害死，又怎会念及天下苍生？从头到尾，你都只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虚无的权势罢了！」

我皱眉，却没打断他，赵嵩隐忍多年，此刻终于有了宣泄的机会，「你为了杀小婶婶，不惜以我娘的性命为代价，姑姑也因为你的私心而死，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

「这些年来，我一直想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话毕，赵嵩突然从口中喷出一口血，我连忙扶住他。

我已经被他的话震惊到了，短短一刻钟，脑海里已闪过了千百画面，这些年来的事突然不复存在，将我拉入了当初。

11

赵丞相伏诛，当晚被皇兄赐死，赵嵩替其收尸。

城外的敌军，在我早就整备完毕的军队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我军大胜。

这战打了两天两夜。

次日清晨，我站在城头，看着城外尸横遍野，又是触目惊心的红。

但此后，至少能保几十年安定。

但是皇兄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陆安来找我，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我轻轻叹息，「哥哥怎么样了？」

「秦瑜让你待够了就回宫。」

我一步步走向皇宫，抚摸着两边的砖瓦，经年来，连砖瓦都变了模样。

陆安跟在我身后，始终落下几步。

待踏过最后一道门槛，我回头望向陆安，问了他一个问题。

他睫毛低垂，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无表情，但我觉得很安心。

「殿下，您去吧。」

陆安一直都知道，他永远只能在身后，永远落下几步。

皇兄躺在床上，整个人形同枯槁。

我静静待在他的身边，接过秦瑜手里的药。

「秦瑜，你这药里不能放些饴糖吗？也太苦了些，哥哥喜欢吃甜的……」

皇兄举起手，像是用尽所有力气，握住了我的手腕，「妹妹……定安……对不起。」

我闭上眼，但还是有什么东西，热热的，从眼睛里涌出来。

皇兄轻轻替我擦去泪水，勉强扯出一个笑，「哥哥不好，竟然将这样的重担让妹妹背。我做的不好……」

不，皇兄已经做得很好了。当年他落了病根，却撑着身子用心筹谋，在父皇死后稳住局面，又坚持到今天扳倒赵相及其党羽。

趁着服我的将领尚在都城，一笔一划亲自写下传位的诏书，将这天下交给我这个女子。

他是位好君王，更是我的好兄长。

「妹妹，你再同我说些话……」

皇兄进气已经没有出气多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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