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月不团（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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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还有你要是赢了，我可有厚礼给你备下。」

考核我的是李谌，他对我拱手颔首，「苏姑娘，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他还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招接着一招都不让我有喘口气的机会。云烟在一旁咬着指甲瞪着李谌，时而还比划我几下。

好在三局，我两局险胜。

赵暄摇着折扇说晚上要给我办一场出师宴，正好与今日中秋同庆。

云烟将我拉到房内，神秘兮兮地说她准备的礼物要让我今夜一鸣惊人。

我打开床上的包裹一看，「云烟姐姐，这…不太合适吧。」

珍珠流苏蝶形步摇下压着浅绯色的齐胸襦裙，云烟拿起步摇插在我的发髻上，「你不是总盯着我的步摇么，如今给你也安排一个。」

我半推半就换上了襦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竟还左右欣赏起来。

从前寄在阿兄篱下，他怕我被人惦记，总叫我穿些素净又遮得严实的衣服，美其名曰练起功夫来无束缚。长此以往，我也就习惯了。

打扮得最为俏丽的一次还是嫁入国公府那天。

「嗯，这倒像个姑娘家的样子。把脸转过来。」云烟的手指点起一片胭脂扑在我脸上，「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会不会太红了点。」

「还有更红的呢。」她冷不丁将唇脂抹在我的嘴唇上。「阿玥，你看。」

我大吃一惊，拿起帕子胡乱蹭了几下，「哎呀，像是刚吸了血的女妖精。」我气不过也拿起胭脂在她脸上随意拍了一下，她也不示弱，好几个来回，我俩像互殴了一番，都叉腰哈哈大笑起来。

傍晚的时候，云烟帮我淡淡铺了一层妆，挽着我入席了。

李谌见到我险些呛了一口水，「苏姑娘，你这是抽什么风了。」

云烟踢了他一脚，没好气：「你懂什么？臭男人一个。女为悦己者容，戎装之下，谁不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先是姑娘后是将军。」

赵暄听到此言，端起一杯酒，摇摇头可嘴角却带笑：「敬我麾下的两位美人将军。」

这个中秋夜晚，月亮比我手里的酒杯口还要圆。我想到有一年中秋，正赶上阿兄出征回来，还带了一包月团，上面撒着芝麻，里面还有香松柔腻的馅儿。

嫂嫂难得大方，要我们一人吃一个，说掰开吃不吉祥，一整个才能团团圆圆。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嫂嫂变得沉默寡言，连着看我也觉得心烦了。大概是阿兄一年又一年出征在外，聚少离多，等待教人心都熬焦了吧。

后来阿兄走了，家也散了。

5

「苏玥，想家了？」许是我望着月亮出了神，赵暄的折扇敲了敲我的肩膀。

我抿了抿嘴点点头。

「阿玥，吃月团。」云烟递给我一个圆圆的小饼，上面印着一朵小花，「征战之人都是四海为家，只愿年年岁岁我们都能安然无恙坐一起把酒赏月。」

我悄悄放下了月团，这东西寓意很吉祥，现实不美满。

那天云烟喝得很醉，李谌背着她送她回房，我陪在一旁。

「云烟也是个苦命的人，十岁在战乱中失了父母，王爷可怜她将她捡回来。这些年下来，我们就是她的亲人，所以她很珍惜我们，还是个热心肠。你看她今天给你打扮的，还以为人人都跟她一样爱美呢。」

怎么会呢，我这一身可是对着镜子欣赏了好久，云烟是懂美的。

出师后，我跟着云烟开始上战场，一开始赵暄只让我当个中锋。战前他还丢给我一个袋子。

「这是干什么用的？」

「割下你杀的敌人的耳朵，回来算军功。」

我腰间别着袋子，站在人群中，前面乌压压一片看不见对面阵营。

一声令下，我被人赶着往前冲，呐喊声和兵刃交击的声音穿在一起，一时间脑袋嗡嗡作响。

带有温度的血不断溅到我脸上，不知是敌是友。飘散的血腥味让人窒息，我只想快速解决战斗逃离这里，长矛更为利落的戳进敌军的身体，却对那耳朵始终下不了手。

此战大捷。

云烟看了看我空空的袋子，安慰我习惯就好了。

我阿兄倒在这战场上，也是那样被人揪下耳朵的么？一想到这，我干呕起来。

九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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