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奔逃（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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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被摔落在地的火把在接触到冰雪后渐渐熄灭，不由得遍体生寒。
那群女婴鬼在半路就进了山洞，怎么还有鬼跟着我呢？
我不敢回头，我不知道现在到没到可以回头的时候，怕自己像俄尔普斯那样，临门一脚却功亏一篑。
我更怕自己没有那么高的承受能力，会像对面那些人一样慌不择路。
那几个倒地不起的人，是晕了，还是……死了？
我爸和村长面色铁青，却还保持着理智，或许是因为见识过更恐怖的场景，他们还能遵循丧礼的流程，指引我在选好的坟坑旁插幡。
但他们都没有说多余的话，就连我爸见到我就会挂在嘴边的数落都没有。
幡旗插好后，送殡结束，丧礼进行到入殓环节。
我没有被事先安排其他的任务，便退到了旁侧等候，等待丧礼结束，和众人一起返程。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已经知晓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却因为恐惧那些未知的东西，不自觉地抱团取暖。
我站了好一会儿，众人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我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情况？
我瞧见罗汨仍在我身侧，伸手就够得到的距离，犹豫再三，还是拉了拉他的袖口。
罗汨显然对我的主动破冰感到意外，他先是瞪大了眼睛，继而露出微笑。
「怎么了？」罗汨张了口，并未出声。
我愈发紧张，也不敢出声，只用口型询问：「我能回头了吗？」
「可以，」罗汨点头，「但别看了。」
虽然内心抗拒，但我的脖子仿佛有自己的脾气，缓缓地扭动着。
当我看见一路随我走来的送殡队伍时，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浑身战栗。
队伍排列整齐，每个人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即使是肩扛重担的抬棺人也没有一丝歪斜，只是，他们全都没有了头。
没有血迹，也闻不到一丝血腥味，就好像他们生来就没有脑袋一样。
吹奏者的指尖还在唢呐上不停舞动，但他原本能对准吹嘴的地方却成了一片虚空。
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丧乐在小鬼哭嚎的时候就停了，因为吹奏者的头颅被收走了。
而小鬼停止哭嚎的原因，并不是我的歌声奏了效，而是那时，它们嘴里塞满了东西。
我的目光和神婆相撞，给我一种她就是在等待着我回头的荒谬感。
她在我的注视下拿出了一个小铃铛，举过头顶，摇晃了起来。
她嘴里念叨着不知名的话语，慢悠悠地走着，而她身后的无头尸们，亦步亦趋。
是在赶尸。
我感到一阵反胃。
显然，在幡旗落地之前，这些无头尸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赶到这里的。
我爸和村长他们立刻让了路。
抬棺人在神婆的指挥下将棺材抬进坟坑，又让无头尸们纷纷跳进坟坑，成了我爷爷的殉葬品。
我这才发现，这坟坑大得出奇，能把一副棺材和十几人送殡队伍囊括其中。
就像是定制的一般。
小村没有同葬的习俗，即使是情比金坚的夫妻也必须分别下葬，所以村长他们不可能挖出这么大的坟坑。
那么这个大小刚好的坑，是怎么来的呢？
铃音渐渐停了下来。
神婆轻叹一口气，接着对村长他们道：「去看看那几个摔倒的，还有没有气。」
立刻有人跑过去，查看情况。
「有气！」
「这个也有！」
「这个也有！」
……
还好，除了送殡的队伍，没再增加更多的死者。
神婆吩咐众人将昏倒的人叫醒，一同掩埋尸体。
掩埋的过程中没再出现什么怪事，就好像一切都偃旗息鼓了一般。
可这十几人的坟冢再用我爸准备好的墓碑显然不合适，而神婆也没有为这坟冢立碑的打算，甚至不允许我爸给我爷磕头送别。
「它们收了这些人命，得了这些尸骸，短时间内便不会再作祟。若是有人祭拜，交易作废，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我爸咬了咬牙，艰难地直起半曲的膝盖。
交易？
和鬼做的交易？
大概是我的主动破冰让罗汨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缓和，他凑近了我，很善解人意地在我耳边解释：「我姥姥算出在孙老头家大开杀戒的鬼还会出手，所以想了个用喜丧来献祭的法子。」
「这喜丧以鞭炮开场，声势浩大，鬼怪想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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