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好想爱一次（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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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无人接听。

第二天傍晚他回来了，带了个巨大的行李箱，说要搬家。

我问他好端端地搬什么家。

他说要给我未来的妻子腾地方。

我被他气笑了：「你这吃的是哪门子飞醋，哥有了老婆也会疼你的。」

路羽站起身来。

他比我还要高一个头。

我抱着手臂有些不自然地想从他旁边绕开。

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狠狠拉了我一把，将我推到了墙上。

手却贴心地垫在我的后脑勺。

「你问我为什么和父母闹矛盾？」

他顿了顿，贴近我的耳朵。

「现在我告诉你，因为我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这么巧，我也是。

但这话我没敢说出口。

我听着他在我耳边的呼吸声，突然就乱了阵脚。

「喜欢男生就喜欢男生呗……我又不歧视……」

「那如果我喜欢你呢？」

你喜欢谁？

谁喜欢我？

佯装的镇定再也撑不下去，我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忘了拒绝。

人生第一次。

我被人强吻了。

本该立马推开他的我，却因为手脚发软，没能第一时间逃离。

他来势汹汹却又温柔至极。

喧嚣声都不见了，我的耳朵里只有口水吞咽的声音，还有鼓点般的心跳声。

他的吻逐渐深入，战栗般的感觉让我的理智回归。

我猛然用力，将他推开。

不设防地，他被我推倒在地上，像条可怜的流浪狗。

「对不起，我不歧视，但我不是……」

路羽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开始一言不发地收拾起地上的垃圾。

玻璃碎片将他的手指划伤，血迹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给他找来创可贴，帮他清理伤口。

他一动不动地任由我摆弄他的手指。

最后，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我真的不行吗？」

他怎么会不行呢？他完完全全是我的理想型，但我却不是一个普通人。

我时常回忆起父亲离世后给我带来的巨大伤痛。

我不希望他这么年轻，却那么痛。

他已经够苦了。

我将自己的手拿开。

那天以后，我搬了出去。

我知道他只是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如果让他搬走，他估计要住又烂又破的房子。

所以我把家留给了他——把我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他。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开的路上我给他发消息：【你永远是哥哥的好弟弟。】

路羽没有回复那条信息。

我想他一定恨极了我。

我和他只剩下了资金往来。

路羽住着我的房子，每月一号准时给我打房租。

我保持着自己抠门的人设，照单全收。

金钱把我们拴在了一条线上，让我感觉我和他之间并不是一无所有。

可惜的是死亡倒计时扯断了这根线。

医生宣布我只剩下半年可活，且手术成功率很低。

当年爸爸在最后关头放弃了做手术。

那时的我不理解，又哭又闹，甚至以死相逼。爸爸只是一遍又一遍抚摸着我的头，告诉我他不怕死，但他害怕未知。

现在，我好像有一点懂他了。

他当时大概是舍不得我，就和我舍不得路羽一样。

我果断决定：「去他妈的！不治了。」

比起生死，另一个欲望变得蓬勃，强烈，无法忽视。

我想好好爱一回，不是那种虚幻，没有对象的爱，而是切切实实的，能感受到痛与乐的爱。

过去二十五年的人生里。

除了父亲，好像没有人真的爱过我，我也不敢爱任何人。

我害怕我的爱会给别人带来伤害，所以面对路羽的爱，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避。

但当死亡横亘在我面前，我发现我最遗憾的是没有和他相爱。

就当是我最后为自己自私一次。

我决定回去向路羽告白。

我将自己打扮得干净利索，戴上路羽给我买的围巾，决心在平安夜向他告白。

路羽的母亲在这时找到了我。

「我给你三百万，离开我的儿子。」路羽的母亲很漂亮，路羽很像她。

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场景真实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觉得很可笑。

三百万，我至少要存三十年。

这个钱足够我换肾了，即使不手术，也能让我最后的时刻体面一点。

好想答应，但是愤怒让我很拽地拒绝了她：「你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

路羽母亲大概没想到我会一口回绝。

怀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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