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节 当小可怜想开后（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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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葬礼上，同父异母的妹妹把我最爱的瓷娃娃砸碎。

妹妹无辜地望着我，泪眼涟涟：「姐姐，你为什么要摔碎我的娃娃。」

家人对我怒目而斥，可这，明明是你们亲手给我做的娃娃呀。

失望一层层叠加，不受待见就离开吧，不喜欢自己的人也不强求了。

可为什么当我拥有了更美好人生的时候，他们却痛哭流涕求我回家了呢？

最爱我的爷爷，也离开了。

缟素的灵堂上，一道单薄的身影跪在灵前，愣怔地看着黑白相框中那张慈祥的面孔。

宾客早已离开，低垂的夕阳没了热度，这是爷爷停灵的第三天，最后一天。

「对不起，爷爷，我来晚了。」泪水湿了眼眶，沿着尖细的下巴，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若今日没去疗养院，我连送爷爷最后一程的机会都没有。

无人告知我爷爷离世的消息。

为什么？他们明知爷爷是我最后的牵挂。

「你是谁？」李素站在灵堂门口，拧眉扫过对方身上洗得发白的卫衣，变形的黑色长裤。

时家作为粤城首富，来往皆为达官贵人。

她在这里做工一年多，还未见过如此寒酸之人，怕不是偷溜进来的流浪汉吧？

我微微抬头，看向门口的两人。

「二小姐？是二小姐……二小姐回来了！」手臂传来一阵剧痛。

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骆姐，正满脸惊慌地攥住了她的手。

看着慌忙离开的佣人，我擦干眼泪：「爷爷，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春天的时家花园花团锦簇，刻着「时若小花园」的木牌，却早已在时光的侵蚀下变得斑驳陆离、模糊不清。

曾经种满向日葵的空地，也被妹妹喜爱的蔷薇花所占据。

主宅装潢大变，藏在墙角椅后的童年涂鸦与刻度线被奢华的装饰给覆盖。

两年没回来，这个家，早已没了丝毫我曾存在过的痕迹。

「姐姐？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11 岁的妹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稚嫩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我无视她，扫了眼陌生的大厅，眼神平静无波。

「在找父亲吗？他们都在楼上哦。」脆亮的童声在耳边回荡。

我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女孩身上，随即神色微凝：「你手上的是什么？」

「姐姐说的是这个丑东西？」女孩托起手中的瓷娃娃，「是雅雅从姐姐房间里找到的哦。」

巴掌大的娃娃娇憨可爱，唯有半边脸颊被染成了怪异的粉红色。

看清娃娃的模样，我脸色骤变：「谁准你碰我东西的？还给我！」

我神情锐厉，快步朝她走去。

「停，别靠近了哦，父亲说了，你，不准靠近我三米之内。」时雅后退两步，托在手心的娃娃摇摇欲坠。

我立即顿住了身形，牙关紧咬，以近乎恳求的语气道：「雅雅，你想要什么？只要把娃娃还给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我想要什么？」时雅耳尖微动，忽然狡黠一笑，低声道，「我要你，永远，消失在我眼前。」

话音未落，她原本平托的手心微微倾斜，娇憨的瓷娃娃缓缓从她手心滑落……

我瞳孔骤缩，毫不犹豫伸长了手臂，一个箭步往前扑去。

脆弱的骨骼与地板碰撞，冰冷的瓷片从指尖划过。

砰——！

瓷娃娃四分五裂。

泪水在这一刻倾泻而出，一股极致的悲伤从心底汹涌而出。

泪眼蒙眬中，我瞥见了那张从娃娃身体中飘落的纸条。

【愿吾女若若，自在恰如风，眼底有星河，笑里有清风，多喜乐，长安宁。】

纸条右下角，是三个手写的签名。

为什么……

为什么连我唯一的念想也要毁去？

我的妹妹很奇怪，她比我小 6 岁，与我同父异母。

她从小就爱笑，可我一靠近，她就哭。

她一岁能开口说话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姐姐坏。

妹妹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出现一些伤口，问就是姐姐掐的，问就是姐姐打的。

我不懂，明明我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几岁大的孩子眼中会露出那样深沉的目光。

现在我懂了，那是憎恨，对我的憎恨。

可是，为什么？

……

「怎么回事？」楼上传来纷杂的脚步声，我攥紧手中的纸条，缓缓站起身来。

两年未见，父亲鬓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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