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误翩然（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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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我趴在夫君肩头，

他在我头顶发现了一根白发，抽回手，什么也没说。

三天后，他带回来一位同我容貌相似的女子。

那女子芳龄十八，风华正茂。

自此，夫君再也没来过我房里。

我明白缘分已尽，收拾细软准备南下。

他却阻拦道：「我只是纳个小妾而已，你为何不能大度一点？」

我没有答话，第二天便赶去渡头。

船舵离岸，我看见夫君带着一群人追过来。

「船家，开快一点。」

「哟，那不是陆侯爷么？你是侯夫人？」

「不是，我已和离。」

「为什么和离？」

我默了默，答道：「因为一根白发。」

我与陆昀成婚十载，感情甚笃。

京中官眷人人都羡慕我，出身低微，却得夫君深爱。成婚多年无所出，陆昀却从未提过纳妾之事。

甚至连通房都没有。

这日我替陆昀备好浴，他却拉住我的手，不准我走。

湿漉漉的手臂，从身后缠住我，他贴着我的耳朵，声音小到只有彼此听得清。

「夫人，我们已有许久没共浴了。」

不等我开口，他一把扯开我的腰带，衣衫还未完全褪去，我被他扔进水里。

他的唇欺了上来，我抓着浴桶的边缘，平静的水面，掀起一浪又一浪。

明明水很浅，我却有一种溺水之人，濒临窒息之感。

双手攀上他紧实的肩膀，陆昀呼吸急促，动作却很温柔。

夫妻十年了，每每这种时刻，我的心还是不受控的怦怦乱跳。

一阵胡闹。

我们穿好亵衣，陆昀替我擦干头发，拥着我一起倒在床上。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柔声道：「累了么？」

我在他肩头深吸一口气，闻到他身上和我一样的香气，我便觉得安心。

「还好。」

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探进我发间，似乎在确认发丝有没有干透。

蓦然，他顿在半空，有些僵硬。

我突然睡意全无，仰头问他：「夫君，怎么了？」

他牵强地笑了笑，「没事，快睡吧。」

我翻了个身，他顺势抽回了手。

成婚多年，我们第一次背对而眠。

我再次醒来时，身旁已一片冰凉。

往日醒来，我都被陆昀拥在怀里，我总怕他手酸。

他会亲吻我的额角，温柔道：「为你甘之如饴。」

今日一反常态，我心隐隐不安。

婢女莲香听见了我的召唤声。

推门而入，我问她：「侯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夫人，侯爷半夜便走了。」

我心中一凌，不再多问，命她替我梳妆。

铜镜里，我脸上残留着一抹未睡好的苍白，眼尾泛着淡淡的纹路，是被岁月拂过的痕迹。

蓦然，莲香停下手，眼底流露出异色。

「怎么了？」

「夫，夫人，奴婢发现一根白发。」她小心翼翼回答。

倏然，我懂了昨日陆昀的反常。

「奴婢替夫人拔掉，再去熬一些何首乌水给夫人洗头，定会……」

「不必了，继续梳头。」

「夫人容色过人，一根白发根本影响不了夫人的美貌。」

我淡淡笑了一下：「好了，你再说倒显得欲盖弥彰。」

年少时，我曾是教坊的首席舞娘，美貌冠绝京城。

拥有过，自然不怕失去。

毕竟没人能永远风华正茂。

只是，我的夫君，未必这么想。

陆昀连续三日没有回府。

只派人回来告知，他公务繁忙。

三日后，他领回来一位妙龄女子。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扫了她一眼。

那一瞬，我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

陆昀语气平淡道：「夫人，她叫徐莹莹，是我……」

「是夫君亲自挑选的妾室？」

陆昀微愣了瞬，随后「嗯」了一声。

我的心尖，泛起轻微的刺痛，脸上笑容未减，命人为她安排房间。

一时，府中下人看我的眼色都有些许不同。

夜里，我正准备就寝。

陆昀来了。

「侯爷，你不歇在徐妹妹房里么？」

他的眼神略微有些深意，「我纳妾，你不生气？不吃醋？」

我垂目道：「侯爷都把人领回来了，我还有生气的余地？」

「翩然，你不要怪我不守承诺。我年纪不小了。我这一身的功勋，和侯府的家业也需要人继承。你又不能生养……」

我骤然抬起眼皮，带着怒意，直白地盯着他。

他闭上了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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