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朝朝辞暮（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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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满门获罪，沈辞暮一夜之间从世家公子沦为了清风楼的草魁。

听说还被人打折了一条腿。

我当得只剩里衣，揣着银子跑去赎人：「我今日救了你，日后你可要给我当牛做马！」

沈辞暮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一旁的管事扯着嗓子不耐烦道：「五百两银子赶紧的。」

五百两？什么牛马这么贵？

告辞。

转身之际，台下寻欢的人面露邪笑：「这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了。，不知比起明月阁的姑娘们如何？」

我气得一跺脚，含泪摁下手印：「买买买！好货不便宜！我买还不行吗！」

我翻遍了整个鬼市，连行乞的苏留儿家都翻了。

终于凑足了五百两。

我知道清风楼的草魁不便宜，可我也不知道这么贵啊！

早知道我就不管他了。

没了沈辞暮怎么了？

我还不能去找赵辞暮钱辞暮李辞暮吗？

「好姐姐，我还能......反悔吗？」

我龇着口大白牙，脸上堆满了笑。

「反悔？小丫头片子你可真会戏弄人，卖出去的男人泼出去的水，赶紧领回家去。

「虽说现在沈家满门被抄，可这沈公子也是精雕玉琢的人儿，配你还吃亏了？」

她嫌弃地打量了我一眼。

头上插着稻草，嘴里叼着稻草，腰上......束着稻草绳。

这话我听着可不快活。

我双手叉腰，满脸不服：「你别看不起人，我可是凤凰命呢。」

「死鸭子嘴硬还凤凰命呢？天塌下来都有你的嘴顶着！赶紧给我把人带走！晦气！」

我忿忿不平地转头看向台上之人。

深冬腊月，沈辞暮容颜似雪，眉眼沉冷。

清风馆没有厚衣衫，挡不住他胳膊上的青青紫紫。

想来定是受了不少欺负。

不少人在台前对他评头论足，却偏偏不敢靠近。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他们也是怕惹祸上身的。

我不情不愿地在纸上摁下了手印。

至此，钱人两清。

沈辞暮自由了。

临近除夕，长安道上张灯结彩。

两边的铺子时不时飘出香味。

我摇头晃脑地走在青石板路上，沈辞暮跛着腿吃力地跟在我的身后。

一直到鬼市入口。

「你跟着我干嘛？」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随即垂下眼帘：「我现在是你的人，你要管我。」

我震惊：「我管你？我把命给你好不好！」

花了我五百两银子，害我欠了一屁股债。

还恬不知耻地要我管他？

都说沈氏公子日月光怀，世无其二。

今日初见——

谣言！皆是谣言！

沈辞暮轻咳两声，拢了拢不太合身的披风。

那是我的。

「我精通文墨算术，对经商亦有所研究，留下我也许是个不错的决定。」

他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枚玉佩。

凭借我混迹鬼市这么些年的经验，价值千两银子不在话下。

拒绝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

我伸手接过玉佩，让自己尽量看起来真诚一些：「实不相瞒，我确实还缺一个算账先生。」

次日收摊时，他盯着匣子里的三十枚铜板。

「一日三十文，你还需要算账先生？」

我嗤了一声：「如今你能给我挣下个三十文？真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不知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苦。」

沈辞暮突然不说话了，对着不远处的糖人摊子发呆。

我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我同他说这些做什么？

好不容易救下他又得了他一块金贵的玉佩。

若是惹恼了他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我努了努嘴，学着隔壁鹦鹦安慰老李头的样子安慰他。

鹦鹦是老李头养的鹦鹉。

「这星象变幻，命运无常，十年前连谢府都能满门获罪，明日算不准又是谁呢。

「你看看你，至少活下来了不是，还有我这个小神婆护着你。

「我可给你占了一卦，只要你啊好好活下去，以后定能大有作为，身居万万人之上。」

在这鬼市待久了，说什么都容易被当成鬼话连篇。

沈辞暮微微皱起眉头，扭头看我。

「一天赚三十文的神婆？」

「谁说我一天赚三十文的！」

有时候连三十文都没有呢。

不远处传来马嘶声，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女子。

身披价值不菲的狐领大氅，姣好的面容在帷帽下若隐若现。

尤其是脸颊两侧，豆大的珍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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