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节 绕藤萝（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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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晚卿笑弯了一双杏眼，沈淮序伸手掐向她的脸颊。

一切都好像不言而喻，无需我再进门去质问。

「晚卿，你去坐着歇息，待会儿饭菜好了我叫你。」

「淮序，你变了好多，竟是还学会了生火做饭！」

听她这么说，沈淮序的眼眸渐渐深沉。

「我不太会，陆青萝做饭时，我在一旁看过。」

我不知道提及我的名字时，沈淮序在想什么。

可明显杜晚卿不高兴了。

「淮序，当初若不是慕容戚强行将我带走，我定然不会离开你！这些年陆姑娘待你仁至义尽，定然也是想让你有所回报，我看不如给她万两黄金以示谢意可好？」

「当年你和她的婚事，本就不是你意，我知道你不爱她，只是你向来孝顺不想违抗父命罢了。」

沈淮序静了许久。

杜晚卿在等一个答复。

而我也在等。

月色愈浓，黏腻的细汗粘在脸上。

沈淮序的眸子黑到发亮，「此事我自有打算，日后再说。」

二人相携着进了屋。

我背靠在墙，像个偷窥他人幸福的小偷。

【女鹅太惨了吧，沈淮序真不是个东西，吃干抹净了女主，心里还想着女二！】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他对女主还是有感情的，只是没女二深罢了，再怎么说，人家才是一对，陆青萝是后来的！】

眼眶蓄满了泪。

我猛地吸上一口气，不许它落下。

这间宅子，是沈淮序母亲留给他的私宅。

沈家获罪，我因祖上的免罪金牌被特赦。

那时，我和沈淮序成婚也还不满一年。

却还是花了好大劲儿将他从诏狱里救了出来。

刚出来的时候，沈淮序毫无生念。

翩翩公子一夜之间，沦落到需要旁人帮着擦拭粪物。

诏狱里的酷刑，更是折磨的他瘦成了皮包骨头。

我变卖了所有首饰，每日不间断地学着熬骨头汤给他喝。

却被他发泄似的砸了一地。

我气到拿起扫帚高高举起，却见他一副视死如归，恨不得我抽死他的样子。

忽地就笑出了声。

「沈淮序，你不就是想死吗？」

「死吧死吧，你死了我也就解脱了，隔日就去找人相个更好看更出色的夫君来，到时候，我带着他到你坟前相看相看，旁的也不多说，就讲讲你是个怎么样的废物，自己一家蒙冤，不想的怎么报仇，反而想着称了对方的意，让自家绝后。」

沈淮序气急了，却是一言不发。

到了晌午，他将我送去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

余了，他温吞地擦拭着唇角。

「陆青萝，你做的菜真不好吃。」

行啊，要饭的还嫌弃饭馊。

我刚要开口，却被他截了胡。

「但，谢谢你。」

那日之后，沈淮序收敛了脾气。

同我说话的语气，也比从前好上了不少。

我们在此处居住了一年有余。

临走那夜，我们坦诚相待，互许终身。

比起沈淮序一年前来我家迎娶的场景。

京郊宅院那一晚，才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完婚。

可现如今，他将杜晚卿带来了这里。

好似曾经，我与他的那段过往。

像是我的一场空梦。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还了马匹，我如行尸走肉般回了家。

同我一起抵达的，是沈淮序寄来的一封书信。

「吾妻青萝，见字如面，展信舒颜。月余未见，相思入骨知不知？腹有千言和万语，抬笔不知从何诉，朝中波云诡谲，待为夫平定，定不负相思意。」

拆下信封，还撒出了一把红豆。

红豆有毒，却表相思。

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

我苦笑一声。

将红豆洒在地面上，抬脚踩了上去。

我不想回京都了。

更不想再做沈淮序的娘子。

我将屋内关于沈淮序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

原本是打算放一把火烧了的。

可左挑起一件长衫。

忆起，是那年刚来到这儿时，我和这里的绣娘学着缝制的，沈淮序收到后，便是穿到脏也不舍得脱下。

右捡起一双靴履，这也是我亲手做的。

沈淮序从不舍得穿，应是说要待到生辰那天再穿。

我垂眸，打包好了东西，全扔给了外面食不果腹的叫花子，也不算浪费。

我打算离开这里。

染坊的活计，还有三日便可完工。

我提前向坊主请辞。

坊主给我结算了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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