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我和上帝有个交易（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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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羽还在！这不是事故房！

「不卖？不卖就光等着别人募捐吗？！」

好像，婆婆已经默认了我最终会离开人世，她坚定地认为这就是事故房，还不如不卖。

而陆续想的却是要在募捐的同时，把房子卖掉换到更多的钱。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的想法是只要我一脱离生命危险，就把多余的钱拿出来退还给捐款的人。

我看着陆续，他眼眶通红，像一头困兽。

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和愤怒。

「从我大学毕业后你们俩一直没帮过我和思羽什么忙，也没添过什么乱，我很感激！

「但这个房子是我和思羽一起攒钱买的，她现在急需用钱救命，不该把房子卖掉吗？！」

他一改之前的落寞沮丧，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毫不留情地指责他妈。

「思羽这才昏迷几天，你就三句话不离钱，在你眼里钱比她的命重要吗！？」

我看到他眼角的泪水，在灯光下闪着银光。

公公站在阳台上，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他一向沉默寡言，总是扮演着旁观者的角色。

只有婆婆，掩面抽泣着，振振有辞地说着。

「钱当然重要，你爸和我辛辛苦苦一辈子才勉强供你读完大学，钱能不重要吗？

「既然现在有网络募捐的捷径，干嘛要卖房子？这个房子至少可以在思羽……」

陆续这时候忽然转过头，死死盯着他妈。

「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思羽死了后这房子给我自己兜底是吧？

「有固定资产不卖，光想着靠捐款，就算思羽醒来了，你觉得她能活得坦然吗？」

他质问着婆婆，也许，也是在提醒自己。

「妈，我们要讲良心的啊。」

这句话，像一声惊雷，在客厅里炸响。

婆婆被陆续说得脸通红，但她眼睛瞪得滚圆，目光好似能戳人，牙缝里挤出的话噼里啪啦。

「良心？什么良心？妈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你为什么就不能多考虑一下我和你爸？

「你现在卖房子，万一落个人财两空，我和你爸怎么办？！你倒是说啊！」

她下巴倔强地抬起，浑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绝不服软的蛮劲儿。

陆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妈。

不光是他，连我都有些不信。

这是我那个善良心软的婆婆吗？

曾几何时，她告诉我，他们家不会嫌我父母离异，还说会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她当时还说：

「思羽，我和你公公虽然没有本事给你和陆续办个像样的婚礼，但是结婚后你不用担心我们老两口会来添麻烦，我们可以自己挣钱，你们就放心大胆去拼去闯吧~」

曾经温柔慈祥的是她，现在眼前这个眼冒凶光的老妇，也是她。

这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婆婆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钱的事时，陆续已经把她和公公赶出了我们的家。

关门声，像一块巨石落在地上。

然后是他的脚步声，沉重、缓慢，从门口慢慢地向着厨房而去。

冰箱门被轻轻地打开，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一阵沉默后，是突兀的一声大哭。

压抑到像受伤的野兽低吼。

我这才想起来，冰箱里还有我出事那天，放在里面的菜。

那天之前，陆续刚发了工资。

以往的每个月，他都会把工资一分不差都转给我，然后我会给他做一顿平时不怎么舍得吃的菜。

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默契。

那天我做的，是陆续最爱吃的土豆烧牛肉，一大锅。

我都能想象到，他打开冰箱门那一刻的样子，颓丧，目光空洞……

也不知道他哭，是不是因为看到这盘菜而想起了那天我在微信上给他发的信息。

【老公，土豆牛肉就在冰箱里，回来记得吃，我晚上可能要加班，已经带了饭，就不回家吃咯。】

那时候，他给我回了个可爱的猫猫表情，让我以后别那么早起来给他做饭，他可以随便对付。

明明家里的一切还是那天的样子。

沙发背后的墙上，还挂着我们三年前拍的简易婚纱照。

我和他笑得明媚，可照片里的主角，如今一个生死未卜，一个深陷困境。

有那么一瞬间，我难过地想，就算陆续真的变心了，只要他以后能活得好一点，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不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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