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东兴「看路仔」初涉江湖（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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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兴「看路仔」初涉江湖

边境风云2：中越边境上的猫鼠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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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从小就知道边境的村里带货拉货，蚂蚁搬家，但是作为村里少数考上大学的人之一，即便是一个野生二本，我也觉得我与众不同，即便看着他们过着好像光鲜的生活，我也认为我能开创美好的未来；因为目睹了那些做点小走私的粗俗，我就自动地把它们分为了另外一类人。

我大学学的通讯工程，因为我喜欢搞一些无线电的东西，甚至领导了我们学校的无线电小组，后来还学会了写对讲机码赢得一帮人的欢呼。那时候听起来好像光鲜靓丽，但是毕业能找的工作就是修电线。

2008 年毕业，遇上了经济危机，根本找不到工作，师哥师姐们甚至去当电工、去步行街买衣服、去餐厅当服务员，我找了很多工作，甚至去国美当导购他们都不要我，我又不善于去卖衣服，不想去当服务员，7 月份离校了之后，只好回家了。

家里那时候有一些越南时候留下来的东西，包括一个还没有被收缴的破电台，我就天天摆弄，想着去弄点元件，但是太贵了买不起。那时候家里网都没有，只能看看书，摆弄摆弄破无线电的东西，用手机上着无聊的网站，被父母骂着不务正业，带着水牛去吃草——和小时候一样，直到有一天，有个小学同学给我打电话说：「猛哥最近在忙什么？」

我：「我没事干在家里放牛。」

他：「他妈的太没出息了，哥带你来东兴逛逛吧！」

我：「世明，那边有什么好玩？」

他：「哈哈，哥现在在鸭场干，你来，我带你见见世面！」

后面又聊了很多，他专门强调，他现在在鸭场很有名，以后要叫他鸭哥。

我反正觉得没什么事情，在家也被我妈骂，就买了一张去东兴的车票，去见见现在的鸭哥。

宁明紧挨着东兴，很多朋友都是东兴的，我知道当年的很多兄弟都在东兴做「边贸生意」，而且有些人过的风生水起，天天沉浸在各种 KTV 和酒场，向之前的我们吹嘘自己的潇洒。但是鸭哥就不一样，他很少说自己的事情，虽然也是沉浸在各种 KTV，但是吹牛逼的事情就显得少很多了。

鸭哥是我的小学同学，不过上小学没过多久，后来他就去东兴上学了，然后也没怎么上，就开始做边贸生意了，上学的时候放假回家，也吃喝过，他讲讲 KTV 女的怎么缠着他，我们都当着段子听。

到了东兴的那天，鸭哥开着他的宝马 X5 来接我，他穿着花衬衫花裤衩，比以前更黑了。鸭哥拉着我到东兴口岸的河边，然后沿着河堤一直开到一号界碑的地方，鸭哥说：「这他妈的伟大的北仑河，都是财富啊！从这界碑一直到垌中，都充满了钱！钱！钱！赚不完的钱！」

鸭哥感慨完，说：「猛哥你这种好学生，之前不愿意跟你聊太多的工作的事情，现在你学也上完了，也没啥事，晚上跟你好好聊聊，我们工作大有可为啊！」

那天晚上鸭哥叫了两个朋友，四个人，湖南路一小摊，一堆啤酒，准备开始。

鸭哥拿出来一个黄皮的单肩背包，打开给我看，说：「你看这里面什么？」

我说：「不就是本子计算器电筒对讲机笔什么的？」

鸭哥说：「果然是上学上傻了，这都是钱，都是我们的生产工具！好像是叫生产工具吧哈哈！」其他几个人大笑。

两瓶啤酒下肚，鸭哥故作神秘：「猛哥，你知道大家为什么叫我鸭哥？」

我说：「你不是在鸭厂干活吗？」

鸭哥说：「对，那个鸭场你也知道吧，现在都快是我的生意了！哈哈哈！」

北仑河流经东兴的中段有个池塘，涨水的时候池塘会灌满，不涨潮的时候，水就会褪下去，池塘蛮大的，边上很多养鸭子的，所以叫做鸭场。

这个我倒是知道的，我只是不知道「边贸生意」做的很大和养鸭子什么关系。

鸭哥回答说：「咱俩好歹也是小时候上学一起打过架的人，讨论个问题，你说这东兴的走私，CCTV 报道，关叔打，边防打，还有什么专项打，怎么就一直打不完啊？」

我表示我并不太理解，我问：「什么是关叔？」

鸭哥又大笑：「哈哈，就是海关啊，你看海关这么牛逼，我们得给他们个面子，对不对？关爷听着多不好，叫关叔。」

鸭哥拿起酒杯和大家一碰：「说为什么走私打不完，因为东兴人要吃饭啊，你靠养鸭子吃饭啊？你看这些村里，这么多年轻人，不做货，大家靠什么吃饭！这里这么多人口，不是山就是河的，不做货，政府养活大家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就是靠越吃越！这才是一直提倡的中越友谊嘛！」

鸭哥喝了点酒补充到：「当年他们沿海，不都靠做货致富，我们也是自己动手，好好致富！猛哥你真的是运气好，赶上这么好时候，我在这混到这个程度，都是卵泪。」

我不明就里，后来又在聊着之前的一些朋友，他带来的两个朋友，阿七，阿磊，也都是能喝的性情人中人，扯来扯去，不知不觉就到了 11 点多。

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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