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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夜的风太过于喧嚣吗?

还是这夜的月亮太过于明亮，明亮的把夏油杰脸上的表情显露的完完全全。

因为匆匆跑过来而喘着粗气的水江越可以清楚的看见夏油杰唇角因为无奈而弯起的微笑，和那双明明是弯着，却透出了无限的怒火的眼眸。

他生气了。

水江越后知后觉的想到。

想到后，他又觉得，确实，被他这样的对待，夏油杰确实是要生气的。

不，更准确的说，被他这样的对待，所有人都是要生气的，所以夏油杰生气这件事情。

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么，我应该怎么去弥补他呢?水江越陷入了沉思。

·

在水江越带着夏油杰回到了水江家被他一个个堆成的墓碑所构成的墓园的时候，在水江越对着夏油杰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水江越清楚的感觉到，那个时候夏油杰绝对是有话要说的。

因为夏油杰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闪过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但是那些话应该让夏油杰感到了很苦恼，所以夏油杰把那些话含在唇齿间，顿了好久才看着水江越温温柔柔的说：“那个时候，你难过吗?”

水江越设想了许多夏油杰有可能会对他说出的话，并且提前已经在脑海里设想了许多应该要怎么回复他的话的回答，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夏油杰开口的，竟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语，纯粹的不可思议。

这真的是一个奇怪的问题，水江越看着夏油杰说：“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这个时候，你不应该为那些被我杀死的人，而感到悲伤吗。”

世人都是这样的，在水江越一把火烧掉了水江家的所有的时候，他所化身的水江誉闯入水江家，从所有的灰烬里，找到了他早就已经放下的玩偶。

那个时候水江越其实是想要披着水江誉这层皮囊在外面行走的，故此早早的就已经用这身皮囊认识了夜蛾正道，并且跟夜蛾正道成为了关系匪浅的朋友。

可是当他带着水江越这个身份的玩偶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的时候，这个小镇上所有的人都窃窃私语的看着他。

对着他说：“年轻人，你是刚刚回来的水江家的后代吗?”

“快快把他扔下吧，他不应该活着，他应该跟水江家的所有人一样，都埋在在那些坟墓里。”

“我记得从他出生的时候，水江家的人就已经说过，他是一个祸害。”

“我也是这么听说的，可惜水江家的人都很善良，所以把他留了下来，你看，现在好心没好报。”

“硬生生的把他留下来，也不过是在后来所有人都死掉了，唯独他一个克星活下来了罢了。”

水江越把这些话都听在耳朵里，他披着的皮囊笑得越发的温柔，看着他们的眼神越发的缱绻，他看着面前的人。

突然感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或者都是长着同一张人皮，同一张人脸的怪物。

否则为什么现在的太阳这样的明亮，他的眼睛分明没有出现任何的差错，这些人在他的眼中，却个个都没有生着脸呢?

所有人都是模糊的，就好像是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罗刹一样。

水江越好奇的问这些陌生人：“你们真的这么觉得吗?为什么我身为水江家的人从来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呢?”

身为水江家的人，水江越从小接触到的就是不断的哄骗。

从出生的时候开始，他就被家里人哄骗着走上了祭台，在别人都作为孩子还在父母的怀中撒娇的时候。

水江越已经作为祭品在祭台上享受着无数的痛苦，那些痛苦就好像是一把一把斧子一样，把它劈砍成一片又一片。

可是他从来都被警告，就算是遭遇到了这样的痛苦，也绝对不可以张开嘴哭泣。

因为这样的哭泣会惊扰到神明，如果惊扰到了神明，那神明就不再会眷顾水江家了。

从前水江越听话，就算是身上再痛，在听到了这番话以后，他就会牢牢的闭上嘴巴，再也不会哭泣了。

生怕神明真的会因为他而不再眷顾水江家。

但是在他渐渐的长大以后，水江越再也不是一个无知的人了，他开始渐渐的思考。

神明为什么要垂青水江家呢?水江家又为什么需要神明的眷顾呢?

他们家在这个小镇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富商了，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比的过水江家的地位。

可是就算是如此，当水江家的众人花枝招展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披着富家子弟的人皮招摇过市的时候，水江越仍然要呆在祭台上，承受着彻骨的痛苦。

他痛苦的不堪言，他痛苦的想要抓住人留下来陪自己。

他痛苦的开始思考，为什么伟大的神明，一定需要他痛苦才愿意垂青水江家呢?

是因为他从出生开始，就承担着罪恶，需要这样不断的痛苦去赎罪吗?

终有一日，就好像是命运一般的，把水江越束缚在祭台上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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