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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家的夜晚总是如此寂静，雪片一点一点飘落在院子里，将外面的屋顶都染白。

日向日足搂紧妻子，良久才闭上双眼。

下半夜，他又做了一个梦。

第二个梦里，他的大女儿喜欢上了一个外族的小子，爱的死去活来，最后甚至放弃了日向家主的位置嫁给他。

完全不顾他们这些长辈的反对和阻止。

宗家失去唯一的继承人，分家也分崩离析，日向一族最后不复存在。

这个梦格外印象深刻，以至于日向日足第二天醒来，都清醒地记得雏田嫁的那个男人姓漩涡。

据他所知，村子里根本就没有姓漩涡的小男孩儿。

难道是现在还流落在外面的漩涡一族后人？

因为昨晚的两个梦，日向日足的精神有些恍惚，好几次想去找柒月算账，询问她是不是对他使用了幻术。

可，要是问了，不就说明，他们白眼没有写轮眼厉害了——他一个族长中了宇智波一个小丫头的幻术，说出去，他得多丢人。

“家主，仪式马上就要开始，请您上台致辞。”

日向日足上台，下面都是日向分家的族人。在他们之中，他还望见了好几个分家孩子童稚的小脸蛋。

这几个孩子，资质都比雏田好。

为什么？

为什么是弟弟来保护哥哥，是妹妹来保护姐姐——是分家来保护宗家。

就因为出生吗？

不付出任何努力，宗家，都可以理直气壮享受这份舍生忘死的保护……而他，真的还要将这个腐朽的习俗延续下去吗？

木板清脆的敲击声让现场安静下来。

“站在这里的大家，有的是我的侄子，有的是我的外甥，有的是我兄弟，有的是我长辈……大家和我都有着或近或远的关系，唯一确定的就是——我们都是日向一族。

我们日向一族延续至今，得益于宗家分家制度。分家是宗家的守护者，肩负着保护宗家的重任，宗家离不开分家。

之前的日子里，分家的前辈们都以大无畏的精神，坦然接受了“笼中鸟”咒印，将生命和忠诚交付给宗家。

今天，也是你们——日向一族新生一代接受咒印的日子。

我本来可以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让大家乖乖接受“笼中鸟”，但是我想跟大家谈谈心。

说来惭愧，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噩梦，还被吓醒了。

梦里，我杀死了一个别国的忍者，必须站出去偿命、承担责任。但是我的弟弟，日足日差却主动站出来，替我顶罪，慷慨赴死。

我在梦中不断追问，我的弟弟，到底是因为“我是日向族长，迫于我的权威”站出来的，还是因为“我是他哥哥”站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梦里的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可是，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

而现在，我似乎明白了。

现在的宗家分家制度将我们的关系隔远了。

我们明明是亲人，相处起来却像是主仆。

我们明明信任着彼此，却又防备着对方。

我想，我们的先辈设立这个制度绝不是为了让我们变成这样……我们之间正确的关系应该是——分家保护着宗家，宗家支撑着分家。

从昨晚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