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长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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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遭罪的不止北援卫。”说到最后，竟是咬牙切齿。

萧复与赵凝悚然大惊，正是如此，不愧是太傅掌握天下大局，一眼便看出其中关窍。朝廷是面向各州征集高手入京，那些江湖势力若收到风声，袭杀的定不只是北援卫一家，这对朝廷来说，才是真正的重创。

还没等二人回过神来，太傅已是起身向门口走去，二人心知此事刻不容缓，赶紧跟上。

......

皇宫内，紫宸殿。此殿乃是除了外朝正衙含元殿外最大一殿，是为平时圣上召见内臣之所，多少军机大事皆在此殿裁决。

此刻，当今圣上正身穿明黄龙服坐于皇榻之上，但听一声“宣！左正奇、赵凝、萧复！入殿面圣！”

三人应声躬身而入，跪倒参拜。

皇帝不疾不徐，道了声:“赐座。”便看到有随身近侍端了把椅子进来，想来是太傅特权，太傅也是依言谢恩坐下。萧复此刻虽紧张的要命，思绪却早在千里之外，谁能料到几个月前自己还什么都不是，如今竟然已经见到当今圣上，人生际遇果真奇妙无比。

左正奇也不废话，当即将赵凝所言之事一一禀报，为免遗漏还向赵凝求证了几次，可谓滴水不漏。

皇帝便安静听着，看不出喜怒，只是手指敲击桌面想来也在思考。

待太傅将话都说完，皇帝这才发了话，言简意赅，却极为善断，对着近侍道：“传朕口谕！太师周廷玉！太保薛止戈！神机营冷括！即刻入宫！”近侍听着圣上今日传令果断，且所传皆是重臣，丝毫不敢耽搁，小跑着就出了宫。

皇帝安排完，看向赵凝，柔声道：“定国侯之女？”

赵凝大气不敢喘，小声道：“禀陛下，正是小女。”

皇帝又看向萧复：“定国侯之徒？”

萧复地位比赵凝低得多更是不敢喘，并且他刚刚神游天外，此刻被点更加紧张：“禀草民，正是陛下。”

太傅听的十分后悔带这小子来，赶忙道：“荒唐！你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还不认错！”

萧复这才知道自己说反了，刚要跪下道歉，却见皇帝朝太傅摆了摆手，表示不用，随后笑了起来：“朕第一次见有人面圣心不在焉的，倒是有几分有趣。”

萧复汗都下来了，想了想还是跪了下来，回话道：“草民第一次得见圣颜，惶恐失态，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又笑了，朝着太傅道：“你看，被你这么一弄，又无趣了不是？”太傅只得苦笑。

皇帝又道：“平身吧，朕不怪你，你临危不怯，置之死地而后生，救了赵凝，朕还要感激你才是。”

萧复刚站起身，听到这话又想跪下了，但觉得自己跪来跪去真的显得很弱智，就站着回话道：“侯府对我有大恩，我救小姐乃是义不容辞，愧对陛下嘉奖。”说完感觉自己便轻松了些，觉得跟皇帝交流除了要下跪好像与正常人也没什么两样。

皇帝哂然一笑，道：“朕倒是有些话想问你。”

萧复道：“陛下但问，知无不言。”

皇帝眼见着这个少年从紧张到放松，再到此刻自信洒脱，没来由有些心喜，问道：“可看出那些人出自哪门哪派？”

萧复踌躇了一会儿，便将自己所见以及判断如实相禀：“那个使得黄风漫天之术的，估计是西北阵法大家，具体哪一门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是西北那边的手段。后来追我们的两个，虽是道家天罡境，但起掌不同，显然不是同一流派。其中一个掌力中含有些药香，有些像青州一些以药命名的小门派，那些人以药鼎炼药修道，所以掌风中都有股药味，其余的没见他们动手，就不太清楚了。当然这些都是草民自己的判断，说不得准的。”

太傅听的大急，心道这少年郎当真不知天高地厚，说不准的事也在说，万一阅历浅薄看错一分，少不了一阵血雨腥风冤假错案，但圣上跟前又不能提醒，只能心中暗自着急。

没想到，皇帝听完后关注点却不在这个上面，而是慢吞吞的问道：“两名天罡境强者追捕，并且已经出掌，你们二人是如何有时间跳崖的呢？”

太傅以为皇帝怀疑二人，当即便要发言，皇帝瞪了太傅一眼，道：“朕不是怀疑他们，定国侯乃国之柱石，他的人自然可信，朕只是好奇，这两个小辈是如何抵下了那天罡境一掌，须知狮子搏兔尚用全力，如此大事怎会不全力施为？”

皇帝此时慢慢看向萧复，眼神已是深不见底：

“你说呢，萧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