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小肥羊牵野猪回家（3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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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挥之不去，我心情沉到谷底。走到猪肉店前，刚要开门，就听见里面的声音。

「我觉得那小姑娘，长得好像我喜欢的明星梁清云，那皮肤也白得嘞！」

猪肉店里，说话的几乎是平日里和陈野来往买猪肉的人。

「野哥，你真要留那城里来的丫头片子？」有人不看好，「跟电视里那些明星一样，一看就很金贵，难养哦！」

陈野低笑，「是啊！麻烦死了。」

梁清云新婚发布的消息和旁人的闲言碎语，一直萦绕在我耳边。

我手指扣在掌心扣得发疼。

所以，连他也觉得我麻烦。

「野，野哥，你身后……」那群调侃的人突然发现站在门缝后的我，出声指了指我。

倏然，所有人的视线朝我看来。

陈野叼着烟，暴躁地摸了一把扎手的寸头。

5.

「我走，不给你添麻烦！」

我攥紧双手成拳，第一次有骨气地抬起头，迎着他那双生冷的眸子说出那话。

「行啊！」他眯了眯眼轻笑，呼出一口烟，弹了弹烟，烟灰落地。

「老子花在你身上的钱结一下呗！不然老子亏死了。」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我也没脸扯回那些话。掏出来时梁清云让人放在我身上的银行卡，用力拍在桌上，梗着脖子说：

「这里有两万，够买我这半月的吃住了吧！」

他舌尖抵在后槽牙哼笑，笑却不达眼底，「够。」

周围的人不敢出声，我逞强转身，一把拉开门跑了。

跑了一截路，我气喘吁吁地停在路边，回头看，他没有追来。

我抹了一把泪，「哭什么哭？大不了我自己回城里。」

出来的时候，身上只有没电的手机，身无分文。

我徒步走到车站，问了去城镇的方向，沿着水泥路一直走。

周围都是密林，还伴着阵阵蝉鸣，方圆百里见不到一户人家。

身后传来摩托的尾气声，声音很大。

我听得心里发颤，头也不敢回地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刺耳的声音逼近。

因为没有护栏，我脚一滑，滚进了泥沟里。

浑身的酸痛和委屈一并涌了出来，想到陈野那拽天拽地的样子，我一边向上爬，一边骂陈野狗男人。

「还挺会骂人。」

「有鬼撵你吗？跑那么快！」

我忍着右脚脚踝扭伤的疼痛，抬眼由下而上望去，陈野站在田坎上，背着身后摩托的光，脸上半明半暗。

我红着眼，瘪着嘴没说话。

他伸手将我拽了上去，把我扶稳站好。

这些天陌生环境所带来的恐慌和压抑，以及老陈的死讯，让我再也憋不住委屈得哭出声，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像头牛一头撞上他胸口，声音带着哭腔。

「你为什么才来啊？」

「为什么总是欺负我，总是想赶我走？」

「你不是嫌我麻烦吗？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吗？」

每责问一句，我就用头顶在他怀里。

到了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心里难受得厉害，想撕开一个口子发泄出来。

我还伸手揪着他手臂的肉，可他常年锻炼，体质太好，手臂没有一处软肉可揪上。

我红肿着眼不满地质问，「为什么你就这么硬？」

陈野被气笑了，「老子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喜羊羊与灰太狼。」

我不想理他，默不作声偏着头。

他上手揪着我脸颊的软肉，像个痞子，随即哼笑。

「长得这么肥，哭得跟那个，头上顶着一坨大便的玩意儿一样不讲理。」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他形容的，我没好气地哑着声音说：「什么一坨！那是懒羊羊。」

那晚，因为他追上我时没注意刹车。

轮胎打滑，车栽进了田里，漏了油，骑不了了，他只能背着我回去。

那时我才注意到他裤腿处有擦伤。

想到今晚他跟了我一路，这段时间我又不能离开这里，只能等暑假过完，开学我才能回国外。

我思索再三，主动让出台阶，「叔，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可以吗？」

沉默许久，他侧头瞄了我一眼，「挺好。」

「什么？」我不懂。

他，「开窍了。」

「……」

为了这个暑假好过些，我就默认是在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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