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决战（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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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挂满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在已经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颊上显得格外显眼。咽喉中发出哀嚎，十指连心，这痛苦已经不是人能够忍受得了。

图恩特居高临下地看着迪伦，没有说一个字。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他不杀迪伦，没有任何别的原因，只不过不想让他死得太轻松，想要发泄心中的暴虐罢了。

这时候，让迪伦保住性命的从猎人那儿偷来的体质成为了他最深沉的噩梦。

图恩特取下迪伦脸上还挂着的，镜片已经全碎掉的金丝眼镜。

他手指发力，轻松就把它掰断，只剩下了两根眼镜腿。

随后，他用左手抓着迪伦的头发，右手将眼镜腿插进了迪伦的眼睛里，鲜血混合着别的液体留下，图恩特的动作很轻柔，似乎是担心一不小心杀死了迪伦，但他青筋暴起的手彰显出他内心的暴怒。他时不时扭动眼镜腿，发出搅动粘稠血肉的声音，和迪伦不间断的惨叫声相迎合。

除了精通血肉魔法的蔷薇主教不以为意，其他所有的非凡者都为之色变。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就当其他人认为他已经昏厥或死去的时候，若有若无的笑声从迪伦的口中发出，他已经彻底瞎掉的双眼留下粘稠的血液，微微咧开的嘴角血红一片，每道牙缝之间都布满了黑红色的东西。

图恩特终于出声了。

他拔出腰间纯金的手枪，扣动扳机将一颗颗子弹送进他的膝盖废掉他的双腿，随后扯着迪伦的头发把他拽了起来。

“你为什么在笑？”

他问道。

“我不喜欢你的笑声。”

他接着说道。

于是，他把手伸进了迪伦的嘴里，硬生生地拔下了一颗牙齿，鲜血沾满了他的手，粘稠的血浆顺着手上肌肉的线条一滴一滴掉在甲板上。

他没有停下来，凭借着暴力完成了这残忍暴虐的牙科手术，他故意放慢动作，每拔出一颗都给迪伦惨叫和适应的机会，让他不会因为痛苦而休克过去。白色的牙齿被全都拔光，露出了血肉模糊的牙床，和裸露在外的神经。

可惜，这里没有精神类药物，否则他会把它们洒在迪伦的伤口上，让他的精神保持高度的清醒和敏感，不会轻易死去。

完成了这一切后，十分钟的时间快到了，也意味着这场非人的虐杀即将到达终点。图恩特拿出一个洁白的毛巾擦去手上的血液，看着迪伦，低声问道：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拔光了迪伦所有的牙，然后给了他发声的机会。

与此同时，他把手中的左轮顶住迪伦的额头，手指搭在扳机上。

迪伦的意识已经浑浊了，图恩特的手法毕竟不够专业，在进程的后半段迪伦已经麻木到很难感觉到痛苦了。

他真的要死了。

他的一生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回转过，许多年的偷盗生活虽然占据了他人生中最多的时间，却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

他看到了自己和帮主的首次见面，对方答应他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歧视他，帮主也确实做到了。

他看到自己与帮主对坐，从他的手上接过魔药和再下一个阶段的非凡特性，但更重要的，还是那个魔方，可惜已经在之前遗失在大海里了。

最后的最后，他的记忆来到了一个书店，书店的店主很奇怪，对他这个客人似乎毫不在意。

时间紧迫，他只翻阅了其中的一本，还没能看完。他想要购买下那本书，但店主没有同意。

他不知道那本书的名字，写着书名那部分的字迹他不认识，自然也不知道那是《新约·提摩太后书》。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那店主突然开口了：

“这样的结局，你接受吗？”

他的声音温和，就像是代表夏天结束的第一缕秋风。

迪伦微微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继续抬步朝着外面走去。

他去迎接自己的结局。

一边走，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昂扬。

他微微眯着眼，用南大陆的语言哼起了妈妈交给他的歌谣。

“……

人生几十载，去事恍如梦幻。

天下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

……”

一曲终了，他无意识地念诵起了那本书中第四章第七节的内容。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完了，

应行的路我已行尽了，

当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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