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桃色传闻（1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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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林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满意地凝视镜中人。一旦穿上这身警服，怎么看都似乎更为稳重些。

他早早地赶到警署，空了两天的工位上坐着个留寸头的男人，看起来比何林大不了几岁。两人打了照面，这人便是前往黄河村调查的同事，季飞。

「嗐，白忙一场。都说黄河村村子小，别说什么可疑情况，就是有陌生人出入，村头的老太太也得上前盘问几句。可村民看过陈沛白和周国强的照片后，统统都说没见过。」

「大学生，你怎么还在这聊天，涂队在停车场等你呢。」秦师研拎着早餐，风尘仆仆地进来。

涂队昨天交代了在停车场碰头，开车去市里陈久平的家。何林才想起这档子事，赶紧撒开脚丫子往外跑。

根据资料，陈久平是在 30 年前大开发时期作为管理干部被派驻到这里，支援三线建设。陈家往上数三辈都是读书人。据厂里的老人说，陈久平为人固执、古板，处理事务一板一眼，得罪了不少人。另一方面他又确实有能力，933 厂里的大多数职工心里还是服气的。

要不是四年前突发重疾，他是绝不会那么早退下来的。

「后来陈沛白带着陈久平四处求医，奔波了一年，总算是捡回了半条命，病情稳定了不少。不过就是落了病根，下半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

何林在副驾上坐得端端正正，向涂建平汇报陈家的背景情况，一板一眼的样子，活脱脱像是小学生背书。

「陈沛白的母亲呢，什么情况？」

「您问陆春兰是吧，等等哈。」何林哗哗地翻着小抄，「有了，有了。陆春兰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娘家做点小买卖。她是那种把传统妇德刻在骨子里的女人，大半辈子相夫教子。陈久平病倒后，她彻底没了主心骨，也是因为这样，陈沛白大学一毕业就匆匆忙忙赶回来。」

何林做足功课，急着要在涂建平面前表现。

「噢，还有还有……陈久平从厂里退了后，陈沛白接手了一部分她父亲原先的职务，就任在厂里的宣传外联科室。在那，那个……偷情事件发生之前，厂里领导都对她评价很高。」

涂建平用余光瞥了一眼何林：「到了，下车。」

得知两名警员的来意后，陈久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陆春兰则忍不住掩面啜泣起来。

两名警察首先想要确认，陈沛白是否会游泳。

陆春兰不解地与丈夫对视了一眼：「沛白刚上小学时，我们就送她去学了游泳。她手长脚长，在同龄人里算有优势，还被选入过市少年队。可她受不了训练的苦，跑回家一个劲儿地哭，哎呀我这个心也软，想想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

陈久平打断陆春兰的絮絮叨叨：「两位警官，我能问一下，这个和她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以她留下的这遗书来看，自杀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涂建平向二老解释，陈沛白已确认是溺毙：「一个游泳能手假使决意寻死，通常不会选择投河自尽。我们在尸体手腕处发现了捆绑留下的绳印，不排除是她自己先绑住了双手后再……」

陆春兰刚刚止住的泪又倾落下来：「她搬回周家那天，整个人的精神恍恍惚惚。我本以为过一阵就会好的……都怪我，就不该逼她回周家。现在人都没了，还要什么名声！」

「是我以死相逼，逼她回的周家，你这么说就是在怪我了？」陈久平剧烈地咳嗽起来。陆春兰赶紧起身给他倒水。

「还有一种可能是凶手知道她会游泳，提前绑了她的手。」何林心直口快地补了一句。这句话让对面的老两口睁大了双眼，面面相觑。

涂建平瞪了何林一眼。何林心里嘀咕着自己也没说错，但迫于压力，还是乖乖地往回找补：「现在还在调查，也不一定是被杀的。」话一出口，总感觉更错了。

「她那么乖，遇事从来不同人争，谁会想要杀她？谁这么狠心呐！」

涂建平急忙解释：「两位先别激动，案件仍在调查中。有个问题，可能会有些冒犯，但请你们体谅，我们只有一个目的——查清楚事实。」

陈久平点头。清瘦的国字脸上松松垮垮地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反射出隐约的泪痕。

「你们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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