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无妄（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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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公主身边的一条狗，逮谁咬谁。

宫里宫外人人都恨我，称我为「阉狗」。

只有公主不同，因为我护着她从后宫走上金銮殿。

我还在幻想她登基后会封我个什么？

却意外听见她与大将军谈笑：

「总不能真让朕娶个阉狗做皇夫吧？还是将军入中宫得好。」

至此，我彻底放下了她。

假死脱身后驾着马车往南去。

「从别后，君卧高台，我栖春山。」

「无论是陛下还是公主，我都不再爱了。」

1.

外面锣鼓喧天，今日，是宋秋水的登基大典。

我坐于桌前，端着茶杯，冷眼看着面前的一众侍卫。

都是宋秋水的亲卫。

半晌，我惨然一笑，笃定地开口：

「是公主叫你们来的。」

无人应我。

为首的侍卫挥了挥手，一群人便上前来钳制住我的双臂。

我被迫微微低头，眼底是难以言喻的凄凉。

「陛下说，幽禁逆贼李扶游于无妄阁，永世不得出。」

我惨笑一声。

逆贼，好一个逆贼。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这是我在夺位之争中保护宋秋水留下的伤。

我拼尽全力，冒天下之大不韪，都是为了帮宋秋水登上皇位。

可是如今，她说我是逆贼。

冷笑出声，任由侍卫押着我前往无妄阁。

天色将晚，马车终于停下。

无妄阁在宫外，地处偏僻，少有人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匾额。

无妄，无望。

是说我的一片痴心，终归无望吗。

我自嘲的笑笑。

李扶游，你咎由自取。

你明知她心里没你，是你一厢情愿，何必怪她。

侍卫粗暴地将我丢进院内，只留下一句：

「陛下吩咐的仓促，什么都没准备，生活的物件明日会送来，今夜你就忍忍吧。」

大门「砰」的关上，带起一阵凉风。

我穿得单薄，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我不禁想着。

今年的秋，比往年要更冷一些啊。

忍着身上细密的疼痛，我站起身走进了屋内。

屋内只被简单打扫过，角落里甚至还积着一层厚厚的灰。

宋秋水还真是急不可耐，一秒钟都不肯留我在宫里。

是怕她的心上人吃醋吗？

我自嘲的笑笑，和衣躺在榻上。

这里甚至连一床被褥都没有，哪怕关紧门窗，还是有阵阵冷风吹进屋子里。

我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咬牙苦撑。

迷迷糊糊间，我做了一场大梦。

梦中，也是这样一个寒秋。

我们遭了大皇子的算计，被刺客追杀，一路逃进深山。

我替宋秋水扛了一刀，她趁机反杀了那刺客。

我叫她丢下我自己跑，她握紧我的手，眼泪不住地掉。

「李扶游，你坚持住，我求求你，不要死……」

她固执的背起我，两步一摔的向前走着。

我比她高了一个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怎样将我拖进山洞里的。

只知道从昏迷中醒来时，就看见宋秋水蜷缩在我怀里睡着，眼角还挂着泪珠。

我动了动胳膊，只觉得浑身软的厉害。

想坐起来，却一头栽倒下去。

那感觉十分真实，摔得我头昏眼花。

我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摔到了地上。

我挣扎着想起来，手脚却使不上力气。

抬手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又吹了半宿的冷风。

于是便和在山洞里那一夜一样，发起了高烧。

我想起那时候，宋秋水见我苏醒，欢喜得像个孩子。

她费力地将我挪的离火堆更近一点，然后冒死出去给我找水喝。

我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笑意，又马上消失。

那时的情意，只是镜花水月。

今夜，我没有宋秋水。

不，其实我这一生都没有拥有过宋秋水。

2.

我懒得再费力气挣扎到榻上。

地面冰冷，我心寒凉。

正好。

昏昏欲睡，索性合上眼睛。

这一闭眼，脑海中忽然开始走马灯。

十岁那年，妹妹病重，我偷偷将自己卖入宫中换了银钱给她治病，从此成了残废。

十三岁那年冬天，我在御花园耍梅枝，遇见了宋秋水。

她穿着一身粉色宫装，踏雪寻梅，笑着冲我招了招手。

我恍然失神。

庭院深深，月光流转。

我见到了三种盛景。

雪色，月色，和那抹人间绝色。

一眼惊鸿，半生难忘。

那时一瞬的心动，便奠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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