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献祭（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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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们宿舍的老四被人发现，脸朝下死在了墨水河里。

墨水河水位一涨再涨。

大家都说是老四的怨气太大，惹怒了河神。

唯有献祭，才能平息河神的怒火。

一时间，学校人心惶惶。

而我仅剩的两名舍友，也突然变得异常。

最近，睡我上铺的宿舍老大陈春，行为诡异。

她总在半夜 12 点左右出门，凌晨两点回来。

回来时全身湿透，滴答淌水。

可她却连擦都不擦，直接爬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我问宿舍老二徐莉：

「你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她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说：

「啊？完全没有呀！」

看着她清澈的眼神……

我疑惑了……

决心夜里跟着老大，探个究竟。

睡前我特地喝了杯咖啡。

精神抖擞地等到 12 点。

终于！

上铺传来一阵窸窣声。

我知道，老大要出门了！

我按下紧张的心情，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生怕惊扰了她！

可当老大顺着床尾的梯子爬到一半时，我的闹钟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我赶紧伸手按掉。

可已经迟了……老大听到声音，停下了动作，目光扫向我。

她发现我正睁眼看她，脸上腾起不悦，眼珠在眼眶里飞快地转动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

赶紧闭眼假寐，心里祈祷着没有被她注意到。

可等了很久……

却再没有一点动静。

只是有一股腐烂的腥臭味儿越来越重。

萦绕在我鼻尖……

我的心如擂鼓，紧张得直冒汗！

不知过了多久，我忍不住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悄悄睁开眼睛。

可眼前的一幕，吓得我差点儿灵魂出窍！

——老大惨白的脸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

正弯腰瞪着漆黑的瞳仁看我。

我吓得「哇」一声惨叫了出来，浑身抖得像筛糠。

老大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子，「嘭」一声推门走了。

而宿舍老二睡得很沉，正打着轻鼾……

饶是这么大的动静，愣是没有吵醒她！

我急忙打开灯，摇醒老二：「徐莉！徐莉！」

她睡梦中不耐烦地轻哼一声。

我指了指老大空空的床铺：「陈春……陈春她又出去了！」

徐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啊？我咋没听到啊……」

「她半夜出去干嘛？」

我惊魂未定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她似笑非笑地说：「该不会……是和班长约会去了吧？」

我一时愣住了……

老大最近确实在和班长谈恋爱，正打得火热！

可是，哪个正常人会半夜出去约会啊……

老二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头，语重心长地说：

「陈春和班长刚刚谈恋爱，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半夜出去幽会也很正常啊。」

「老三啊，咱俩最好就少管闲事啦！」

她的嘴角向上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

我心有余悸地关上灯，躺回床上。

两点多的时候。

老大回来了。

她一步一步走得很缓慢，鞋子踩在地上发出「吧唧……吧唧……」的水声。

而老二依旧打着轻鼾，对一切毫无察觉。

我心里暗暗惊叹：这货睡眠质量可真好啊！

有了刚刚的教训，这一回，我再也不敢睁眼了！

我强迫自己闭眼装睡。

直到老大一如既往地躺回床上，我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滴……答……滴……答……」

她的头发沿着床畔垂坠下来，往下淌着水。

正滴到我的床头……

我有些无语！

紧跟着，一坨黏腻的东西「吧唧」一下掉在我床沿，泛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我拈起一看，是水草！

胃里一阵恶心。

我差点吐了出来。

终于熬到天亮，我试探地推了推老大：

「陈春，你今天还是不去上课吗？」

说着，我悄悄碰了碰她的手。

30 多度的天气里。

她的手冰冷，像是死人的温度。

趁机我朝她床上瞥了一眼。

可这一眼却差点让我原地去世……

正值盛夏。

陈春整个身子都盖在厚厚的毛毯里。

只有脸和手是露在外面的。

可她露在外面的脸，可怕地肿胀着，像被水泡发了一样，整张脸煞白煞白，脸颊高高地鼓了起来，眼睛更是肿得几乎睁不开了……

「不……去。」她嗓子里生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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