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岁岁安（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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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终究是不一样的。」

「呵。」我竟被沈乐颜气笑了。

如若当初我知道她跟周慕倾有这档子关系，我便是怎么也不会嫁与周慕倾。

至于外人眼里如何，我还能管住天下悠悠众口不成？

我不欲再与她白费口舌。

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她却不依不饶的，让几个宫女压着我，扣在她面前，跪对着她。

若是换作平常，成百个宫女也不是我的对手。

但这七天来，我几乎水米未进，只能任人摆布。

我匍匐在她脚下，她接连抽了我几个耳光，还不解气。

又抓起我的手，嘴角挂着一抹笑说，「姐姐，你知道吗？

「其实我每每看你舞剑的时候，都很羡慕。

「分明是个女子，却那般英姿飒爽。

「可我偏吃不了苦，这辈子都成不了你那样了。

「怎么办，我左思右想，便想着，既然我成不了你那般，便把你变成我这般。」

沈乐颜让人挑断了我的手筋。

然后又像扔烂泥一样把我扔在了地上。

我扯了扯了嘴角，真疼啊。

阿喜那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疼。

其实写信的时候，我便已经料到了这个下场。

现下也没有多难受。

只是有点可惜，可惜了，见不到阿爹最后一面了。

之后我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11

我醒后，发现珍妃正红着眼守着我。

我的手已经被上药包扎过了。

见我醒了，她端起桌上的米汤，一勺一勺喂进了我嘴里。

我跟珍妃向来不对付，平时说两句话都夹枪带棒的，没想到现今是她救了我。

我扯着嘶哑地喉咙问她，「你怎么？」

珍妃红着眼睛瞥了我一眼，「我去求了沈乐颜。

「我说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不想让你死得那么轻松。

「求她把你赐给我，让我慢慢地折磨你。

「左不过她也讨厌你，而且也不想见你死得太轻松。

「顺势就同意了下来。」

珍妃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脑子里只不停地萦绕着「杀父仇人」四个字。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珍妃，「你是说，太傅他……

「不对啊，太傅可是三朝元老，周慕倾他怎么敢？」

我话还没说完，珍妃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不是周慕倾杀的，父亲是自杀的。

「不止父亲，其余收到你信件的五个人，皆在大殿上，撞柱而亡。」

我猛地呕出了一大摊血，我给他们寄信，仅是为了让他们上奏，拖住周慕倾，让周慕倾无暇追查别的密信。

我从未想过，害死他们啊。

珍妃拿帕子沾着我嘴角的血，喃喃地说，「父亲从来都不是冲动的匹夫。

「我相信他这么做必有他的道理，我不知道你的全盘计划是什么，也不想知道。

「但是，沈绾，父亲拿命助你，请你，万不要让他失望。」

12

等待的日子，每天都很煎熬。

我从未想到，我一个计划，不仅害了阿喜，也害了六个无双的国士。

沈绾有罪。

后来珍妃再给我送东西的时候，我便不太吃了。

一开始珍妃以为我只是单纯的胃口不好。

后来她发现我存了死志之后，把殿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她说，「沈绾，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真不知道我以前是多么眼瞎，才会把你当成竞争对手，跟你斗了半辈子。

「沈绾，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对得起我的父亲吗？对得起死去的人吗？」

说到最后，她竟然俯在我身前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说，「沈绾，你能不能别死。

「我求你了，你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完成父亲的遗愿。

「我是一生清白的太傅之女，我不想跟一个昏君一辈子。

「沈绾，我求你了，别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些。」

我艰难地抬起手，摸向她的头，我说，「你放心。」

「我不会死，我会陪着你，陪你完成你父亲的遗愿，陪你等到盛世的降临。」

13

可以，珍妃终究没有等到海晏河清的那天。

那样嘴硬心软的一个人，永远留在了那个冬天。

珍妃被送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有进气没出气地瘫在地上。

沈乐颜跟在她后边捂着鼻子，「阳奉阴违的玩意儿。

「跟本宫说要折磨你，却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真把本宫当傻子糊弄不成？」

我目眦欲裂地看着沈乐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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