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岁岁安（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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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还有什么补给呀？

「陛下下令，今年的行军用度削减了十之七八。

「边塞那边别说棉衣厚被了，可能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了。

「姑娘，这可怎么办啊？」

阿喜说完后，我腾地起身站了起来。

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周慕倾，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到乾安殿的时候，沈乐颜正挂在周慕倾身上。

二人不知道在耳语什么，皆是眉开眼笑的样子。

周慕倾看到我，蹙了蹙眉头，「无诏擅闯乾安殿，皇后，你的规矩呢？」

我懒得跟他废话，单刀直入地问他，「陛下，边塞苦寒，今年更是难挨，您如此大幅削减边塞用支，将八十万将士置于何地？」

周慕倾不以为意地看着我，「国库吃紧，边塞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朕不削减他们的用度。难道要加大赋税，从妇孺身上扣银子吗？」

国库吃紧？

不可能啊。

分明秋收的时候，我还听人说，今年风调雨顺，是个肥年。

怎的到了周慕倾嘴里就是国库吃紧了？

我正疑惑的时候。

工部尚书送来了汤泉的图稿。

我率先抢过来，只看了一眼瞬间便明了了，银子到底用在何处了。

我拿着图纸，气得浑身发抖，「国库吃紧，原是这么个吃紧法？

「八十万将士一冬的嚼用，便是被陛下用来做此等事了吗？」

我话说完后，周慕倾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他还未开口。

沈乐颜便挡在他身前，「长姐不要怪陛下。

「是我身子骨不中用，一进冬便身虚体寒，陛下是心疼我，才砸河道，引汤泉的。」

说着，沈乐颜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周慕倾一把把沈乐颜揽在怀里，一脸的心疼，「你呀，就是太过善良了，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引汤泉本就是我的主意，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慕倾一脸轻蔑地看向我，「朕坐拥四海，整个天下都是朕的。

「区区一个汤泉，朕有何建不得的？

「况且，这么多年，是朕亏欠了乐颜。

「她未出闺阁的时候，便与我相知相许。

「可惜当日我势单力薄，不仅委屈了她多年。

「甚至，后位也只能拱手让人。

「沈绾，你可知，你这个后位，是她生生让给你的。

「少时，我不能给她最好的，现在我有这个能力了。

「我只想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我愿以江山为底盘，弥补曾经对她的亏欠。」

我深吸了一口气。

心里已然有了主意，对着周慕倾屈膝一礼，「那么，臣妾便祝陛下得偿所愿。」

夜晚灯火摇曳，我俯在桌案上一连写了十三封信。

珍而重之地递给阿喜。

「阿喜，拿我腰牌出宫，今天晚上务必要把这十三封信送出去。」

阿喜把信揣在怀里。

郑重地对我点了点头，「小姐放心。」

她刚要出门，突然又折返回来。

对着我盈盈一跪，「小姐，您还记得我祖籍在哪吗？

「前年的时候，我阿娘差人给我捎了口信。

「说她给我生了个弟弟，我还没见过弟弟长什么样子。

「姑娘，您若是以后得空的话，记得帮我看看弟弟。」

窗外风雪连天，撞的窗户砰砰地响。

但是阿喜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真切。

「阿喜。」我张了张口，哑着嗓子叫住她，「阿喜，不然你别去了，我再想想旁的办法吧。」

阿喜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姑娘，我要去。

「我知道，您如果能想到旁的办法，绝对不会让我去的。

「阿喜虽然是一个奴婢，但是也懂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姑娘，阿喜一人之命跟八十万守边将士比起来轻如鸿毛。

「即便今日不去，国破山河的时候，阿喜依旧要死。

「今日，我愿以己身，为我朝争一丝生机。

「只愿，我弟弟长成之后，能身存盛世。

「阿喜，拜别姑娘。」

屋外风雪很大，阿喜走得跌跌撞撞的，不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就连踏过的足迹都很快被雪花埋没。

看不到一点痕迹。

我烫了一壶梅子酒，一口气灌到了肚子里。

烈酒下肚，肚子火烧一样疼。

但是脑子却分外的清明。

周慕倾，既然你满脑子情情爱爱，视人命如蝼蚁，那这个天下共主，便换个人做吧。

阿喜是在第二天晌午的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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