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蛇婴（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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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壮着胆子认真地看向我妈房间的门，却只看到月光下的婆娑树影。
嗐！
到底是做了亏心事啊，我妈她也知道害怕。
惊魂未定，我又听到院子里的我哥在哭喊。
「有蛇！好多蛇！」
经他提醒，我们才发现我家的屋檐上、院墙上、院子里的树上、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蛇。
长的短的，黑的白的，各种花纹的。
总数恐怕有几百条。
我哥被吓得坐在地上。
很快，他的身上也爬满了蛇。
它们蜿蜒着，滚动着，钻进我哥的衣领……
我哥喊不出来了，眼神呆滞地尿了一大泡。
我妈把小侄子放在桌子上，想要冲过去护着她的宝贝儿子。
一条青色小蛇在她没赶过去之前，朝我哥裆部咬了一口。
「啊！」
我哥捂着伤处，痛得在地上打滚。
我妈气愤地把青色小蛇打得断成几截，却救不了她的儿子。
几分钟过去，我哥的脸色变得青紫。
本就笨拙的双手在空气里疯狂地抓挠，我哥大张着嘴，口里发出呜呜嗷嗷的怪叫。
「多子，你不要吓妈……」
我妈绝望地抱着我哥哭喊。
我突然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
有个软软的东西，滑进了我的领子。
伸手一摸，我的天啊！
那、那是一条蛇！
感觉到被触碰，毒蛇突然从我的衣领里探出头来。
蓝幽幽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尖锐的毒牙近在咫尺。
我的后背绷紧了，紧张得冒出了冷汗。
「冤有头债有主，我从来没做过亏心事……」
那条蛇突然被人扯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在院子里。
是养蛇人。
他手忙脚乱地往我身上倒雄黄。
「招惹谁不好，招惹金花蟒！」
在雄黄的作用下，蛇群没再向我靠近。
我妈不管不顾地抱着已经凉凉了的我哥，坐在地上哭。
「多子啊，我的儿啊，你死了叫妈怎么活呀……」
养蛇人拿出一张符纸，撒上雄黄，念着咒语点燃。
空气里飘荡着雄黄燃烧的特殊味道，蛇群很快从四周散去。
院子里只留下了浓浓的腥臭味道。
我妈问养蛇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那条金花蟒有灵性，是这附近的蛇王。
「谁要是欺负了它的蛇后，它就让谁不安生。」
我妈一脸惊愕：「蛇后？」
「这畜生已经认定你家儿媳妇是它的蛇后了，现在你儿媳妇死了，它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我妈脸色苍白，却还是嘴硬：「滚，不要在这妖言惑众，活了半辈子，我还没听说过什么蛇王！」
我哥的葬礼被大办特办，热热闹闹地折腾了三天三夜。
我妈本来打算把嫂子的尸体挖出来，埋在我哥旁边。
「她是我花钱买来的，就算到了地底下，也得伺候我儿子。」
养蛇人劝她：「你儿媳妇算是横死，你再打扰她，就不怕她天天晚上跑回来陪你？」
我妈只好作罢。
村里喜欢唠闲嗑的婶子们，都来安慰我妈。
「多子走了是你的福气，他那样活在世上也是个拖累。」
「这娃长得像他妈，以后肯定不会是个傻子。」
「越看越稀罕，这粉嘟嘟的小脸，也太好看了吧……」
失去儿子的痛苦，很快就被抚养孙子的快乐抚平，我妈给小侄子取名叫宝根。
刚生下来就有一口牙齿，我不信我妈没觉察到这孩子的怪异之处。
「妈，你还真打算把他留下？」
「他是我们李家的宝，是我们李家的根，不把他留下我留你？」
我哥，死了。
嫂子，死了。
我妈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这个连亲生父母都不要的扫把星。
她说是我给这个家带来了厄运。
所以，我罪有应得。
「到了 15 岁，你就是大人了，也该去找养蛇人为这个家做贡献了。」
她说得理所应当。
我不会把自己的生死交在别人手里。
绝不会。
宝根的五官像嫂子。
可他不像嫂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那张小脸肉嘟嘟的，粉扑扑的，甚是好看。
养蛇人说「才开始」，但我哥被埋了以后，我们家好像突然就安宁了下来。
我妈每天精心伺候宝根，我每天精心伺候她。
除了偶尔听到宝根饿了时的哭声，日子过得越来越平静。
也是奇怪。
村里其他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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