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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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再主动去关注江言的消息。

闺蜜杨欢倒是比我看得还勤，她说江言好像没有交女友了，江言又升职了，江言去旅游了。

她刚开始并不敢在我面前聊这些，她深知我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后来看我好似已经放下，她也就当一个乐子说给我听。

“哎呀，他可真是跑得勤快，昨天还在兰州呢，今儿就到***了……”

我默默听着，偶尔也会搭腔几句。

我说我也想去旅游了，最近工作压力太大，短视频创作到了瓶颈期。

“你想去哪儿玩？我请你，你姐妹现在有钱得很。”

我这样说，杨欢就喜滋滋去做闺蜜旅游攻略。

而我打开江言的朋友圈，悄悄翻看着他的近况。

看到他好像过得还不错，好像又过得不怎么样，胡子拉碴的，眼睛里都没了光。

其实最初我是有些埋怨的，没有哪个身处黑暗的人看过阳光后还想回到黑暗。

过后又觉得如果不是江言把我拉出黑暗，我又如何能看到绝美的阳光。

我没法怪他，我觉得任何一个被名为系统的未知物操控了十几年的人，在有机会摆脱时候都会想要摆脱从前。

可我又没法再继续以爱人视角爱他，我不知道我爱上的到底是江言本身还是他扮演了十几年的那个人。

我对他，如今不像是没了爱，倒像是男女之爱变了味。

原来一段十几年的相处感情，就算已经断开近一年的时间，也不会说没就没。

再一次见到江言，是在和杨欢旅游的路上。

他在骑行路上和开着车路过的我们擦肩而过，我正好扭头看窗外的风景，看到一双惊喜的眼睛。

而后他掉转头，拼命用自行车追赶我们。

杨欢停车后，很自觉地说要去找个地方上厕所，让我们慢慢聊。

江言被晒黑了很多，风霜露宿的骑行者略显沧桑。

我看着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江言先开口。

“时喜，我后悔了。”

他好似想要一口气把这一年的感受说个清楚。

“那时系统告诉我攻略已经完成，次日我的脑袋里就再也不会有它存在，以后不会被死亡威胁，不会被电击惩罚，我问它，那我可以不爱你了吗？”

“它说它只是一个程序，它不理解人类的情感。”

“那时的我，一心沉浸在新生的喜悦里。”

说到这，他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觉得我不爱你，我觉得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没有选择权，没有自主权，我连我到底爱不爱你都不清楚……我只想离开你。”

“可我忘了，你一直在爱我，一直在支持我，除了爱你这件事，这十几年你从未质疑过我的任何决定，我是自由的。”

“这一年，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不管是在工作还是在旅行。”

“直到我前几天看到一个女孩，她长得好像小时候的你，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你。”

江言告诉我，他忽然想起他第一次站在欺负我的小孩面前时，不是系统要求的。

那时的他，还没有开始走剧情，只是看到一个12岁的，瘦得可怜的女孩被人堵在角落。

“你被他们用脏水泼了满身，头发里都夹着臭菜叶，可怜弱小，眼睛里却写满了不服输，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孩真可爱。”

江言说他原本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他已经想好要重新追求我。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他说着，忽然有些手足无措，扭头想要去摘路边的野花。

“应该有花的，对不起，没有花。”

我安静听了好久，直到这个时候才打断他。

“江言，你确定那是爱吗？”

“爱是可以装出来的，对吗？就如那十年。”

江言被我的话震在原地，半天都不敢把手里的野花递给我。

我接着说，“我已经没有分辨爱的能力了。”

三百多个日夜，我都在想，我确定我爱江言，可江言本人到底……在那十年里有没有过一分一秒真的爱我？

我想到失眠，想到发疯。

最后发现自己分不清楚。

这一年里，不是没有新的追求者，可我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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