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死亡团建不能停（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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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班车意外翻下高崖，我拨通救援电话。

对面无人应答，只有杂沓的脚步和响亮的救护车鸣笛。

许久，一个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到达黄皮沟车祸现场，车牌号桂 XX8S11，一死六重伤，现有急救设备不足，请求增援。」

我抬头对上六张鲜活的面孔。

班车牌号桂 XX8S11，加上我，车上一共七人。

岸边是翻倒的中巴车，我们刚从车里爬出来，惊魂未定。

今天公司组织员工户外团建，我们一路坐着中巴车，气氛欢乐。

谁也没料到灾难骤然降临。

当时只听司机老张喝了一声，车身猛地右拐，径直撞上崖壁的护栏，不受控制地向下翻滚。

所有人天旋地转，连尖叫都来不及，就在颠簸中摔晕了过去。

万幸的是，大家都死里逃生。

但山谷幽深，我们只能原地等待救援。

这里没有信号。

我想起伯父以前跑大车的经验，爬到班车顶上，才勉强拨通了救援电话。

扬声器开到最大，传来杂沓的脚步和救护车响亮的鸣笛。

我对着话筒喊得声嘶力竭，总算有了人声。

说话的人明显隔着一段距离，语气焦急，夹杂着奔跑中的喘息。

「到达黄皮沟车祸现场，车牌号桂 XX8S11，一死六重伤，现有急救设备不足，请求增援。」

没等我反应过来，通话断了。

老张的脸色瞬间煞白。

「出事前我看了导航，这里就是黄皮沟。桂 XX8S11……是我们的车。」

我茫然地举着手机，车下六张脸齐刷刷看过来。

没人说话。

「不可能！」秘书贾心琳最先打破沉默，声音发颤。

「如果救援已经来了，我们就在原地，怎么可能看不见他们？而且、而且我们好好的，没有……」

一死六重伤——她咽下了那五个字不敢说。

像是被提醒，运营余映雪突然发出一声刺耳尖叫，扑进同公司的男友周涛怀里。

「明明在一个地方却看不见。我们现在该不会已经死了……到另一个世界了吧？」

余映雪平时爱看恐怖片，张口就说出了大家想都不敢想的话。

周涛面色铁青，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

「瞎说什么，不吉利。」

厨房大姐杨春敏从刚才的惊吓中缓了过来，翻了个白眼，语调轻松。

「肯定是电话串线了。遭这么大事，大家脑子是懵的，都听错了。小陆，你赶紧再打一次吧。」

我没应声，僵在原地——

黄皮沟、车祸现场、桂 XX8S11、七个人……话筒那头传过来的信息都对上了。

真的会有那么巧合的串线，而且每个人都听错吗？

没有一个人反驳。

因为杨大姐的话，周涛脸色缓和了一些，主动搜集大家的手机，也爬上班车找信号。

可惜这一次，包括我的手机在内，再也没能打出去。

「咱们只能等别人发现了，这里太偏，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有人来。」司机老张叹气。

他的伤最重，一条腿鲜血淋漓，行动不便，还是被大家一起从驾驶室里挪出来的。

一直没说话的程序员江湖川突然开口。

「联系不上外援，我们先自救。这一段太陡，我想去别处找找路或者碰碰人，有愿意一起的吗？」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陷入凝滞，只有我站了出来，「我跟你去。」

江湖川点头，立刻沿着溪水往下游走。

他性子闷，平时不喜欢说话，我跟在身后，一路也很沉默。

约摸半小时，江湖川顿住脚步，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我快走两步凑过去，发现那里有一条干掉的鱼，半截鳞皮贴在骨头上，鱼头处只剩下一只眼睛。

「我刚看到它一次。」他表情怪异，「就在十分钟前。」

我愣了一下。

「我们没走过回头路。涨水时冲上来的鱼，干了几乎一个样。」

「不，是同一条。」

江湖川拿出了证据，他捡起一根烧焦了头的树枝，「这是我做的记号，放在这条鱼旁边。」

先前就见他拿着打火机摆弄，时不时蹲在地上，原来是在放路标。

但问题是——

我们刚走到这里，怎么会遇到之前放置的路标？

江湖川脸色不好看，我应该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们默契地没有讨论，将那根树枝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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