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心死新生（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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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生日那晚。

我哥借着酒意和我缠绵了一夜。

清醒后，又嫌恶道：

「这么喜欢和别人的男朋友做那种事，你和你那个小三上位的妈一样恶心。」

三年的暗恋，顷刻崩塌。

后来，他以为我和校霸竹马在一起了。

疯狂灌酒，红着眼解释：

「其实我酒量很好，那晚我没醉，我一直知道是你。

「我只是不敢承认，我居然喜欢上了害死我妈的罪魁祸首的女儿。」

我提着做了俩小时的蛋糕推开家门时。

满屋的人刚唱完生日歌。

漫天的彩带中，齐贺正在切蛋糕。

一个漂亮女生趁机蘸了块奶油点在他的鼻尖。

他笑得宠溺。

全屋子的人都在笑。

我的出现，蓦然打破了那一刻的欢乐。

前一秒还在和他的同学们喜笑颜开的齐贺。

看见我，下一秒就冷了脸。

他可以对每一个人露出温柔的笑，除了我。

面对众人疑惑打量的目光，我攥紧了装蛋糕的袋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进门前，有人问：

「她是谁啊？」

「一个不重要的人。」

熟悉的声音，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漠。

等他们庆完生，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才下楼。

偷偷把我做的蛋糕塞到堆成小山的礼物里。

「你在做什么？」

我愣住，做贼一样转身。

齐贺刚洗完澡，身上还氤氲着温热的水汽，衬得整个人比平时柔软了许多。

「哥，生日快乐。」

我大着胆子把蛋糕递到他手里。

他的目光落在蛋糕上，神情不冷不淡。

「好丑。」

「因为是我自己做的……」我忙解释，「我用的都是最好的动物奶油，水果也是我去菜市场亲自挑的，样子虽然丑了点，味道……」

我话还没说完，蛋糕就被扔到了垃圾桶里。

心在那一瞬间停滞了两秒。

他冷淡地瞥了我一眼：

「别再做这种自我感动的事了，幼稚。」

谢衍清，又自作多情了吧。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结局，却还是一遍遍地去做。

去讨好，去幻想。

奢望他也能像对其他人那样对我笑一次。

可我妈破坏了他的家庭。

逼死了他的亲妈。

还无缝连接成了他的后妈。

他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记得刚开始的齐贺，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我。

只是整日沉默寡言。

我主动靠近他，跟他聊天谈心。

分享我做的蛋挞果茶。

把我最喜欢的小熊分他一只。

有同学骂他没妈时，我提着扫帚冲上去为他打抱不平。

还用我存了两个月的生活费，用尽各种手段抢到了他最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门票。

他并不领情，粗鲁地打开我的手。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妈了吗？」

「不是啊，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你已经好久没笑过了。」

明明在他床头摆着的和他母亲的合照里。

他笑得那么好看。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越是靠近，他就越是躲避。

直到像现在这样，赤裸裸地表现憎恶。

那晚，看着窗外的飘雪。

我迷迷糊糊睡去，又做了那个梦。

肆虐的寒风中。

十五岁的齐贺跪在他母亲的墓碑前。

清瘦的身体，和沾了露水的白菊花一样摇摇欲坠。

我朝他走去。

却怎么也走不到他的身边。

我和他中间，似乎有一条永远也跨越不了的鸿沟。

高三的寒假一向放得晚。

学校为了赶课程进度，把放假时间推到了春节前一天。

全家就齐贺放得最早，和大学同学到处玩。

这晚，我还在赶作业，齐贺回来了。

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跟朋友发语音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他掠过我，倒在沙发上就睡了。

我瞥了眼，继续赶作业。

半个多小时后，他突然轻咳了两声。

好看的眉头一直蹙着。

我拿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好烫好烫。

我忙洗了条毛巾，给他擦汗。

他摆了摆手，叫我滚。

「我滚了谁来照顾你，爸妈都不在家。」

「……不需要。」

就是生病了嘴也这么硬。

我耐着性子给他擦汗，换衣服，贴退烧贴。

正准备走时，软得像一摊烂泥的人突然拉住我的手。

他似乎有些烧迷糊了。

嘴里喃喃自语：

「别走……」

我自嘲问：

「如果你知道是我，还会让我别走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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