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江边潮已平（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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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早恋是不可能早恋的。

当时班级里有一种约定俗成的等级制度。

二、三组的前三排座位，是好成绩的专属。

前四排是不会跟后三排的人讲话的。

前四排上厕所走前门，后三排走后门。

即便是下课，要玩笑打闹的，都得出去。

美其名曰，给要学习的同学留一个安静的环境。

陆野不管那么多。

他这个「垃圾桶守卫员」大大方方地将纸条从最后一排传到我手里。

「翻山越岭」来跟我借作业，问题目。

在那样一个热衷于八卦，男女生相处需要避嫌的年纪。

他只跟我相熟。

我是那样直白的例外。

也幸亏那是在学校。

学生们八卦起来，没有人会觉得我配不上他。

他那会收情书是一沓一沓的。

有传过他和隔壁班的一位有一腿。

隔壁班的那位也是个天之骄女。

除了成绩略逊我一筹外，美貌能甩我八条街。

我们二人身后各有支持者。

对于那位天之骄女，陆野不远离也不拒绝。

对于我，他不澄清也不收敛。

想起这个，我笑眯眯地问他：

「我说，陆野。」

「嗯？」

他在厨房里忙活，耳朵却侧了过来。

「你还记得宋雪吗？」

陆野切菜的声音顿了一下。

「怎么了？」

「就是听说她追着你跑好多年。」

我看得出来陆野有些紧张，所以语气放缓了些。

我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只是随口一提。

陆野的背影看着有些沉默。

切菜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陆野一开始就很认可我的「学霸」身份。

他要背半个学期的文言文，我可能只需要半个早读。

他总说我们之间的大脑构造不一样。

所以他很怕在我面前撒谎。

我只需要静静地看着他编。

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慌乱无措。

半个小时不要，他就能破防。

一开始他会歇斯底里，后来他就沉默。

再后来他就躲着不见我。

我就这么看着他。

看到我都有些脚麻。

我换了个姿势，终于懒洋洋开口。

「头晕晕的，要抱抱。」

陆野立刻放下菜刀朝我走过来。

他将我抱住，埋首在我胸前深深吸了一口。

「我爱你，朝朝。」他说。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我身上的骨头都有些酸痛。

我抽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回道：「我也爱你。」

直到他的慌乱消散，脸上终于有了些清浅的笑意。

我顺手掏出他口袋里的手机。

在感受到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时，我的唇角微不可查地一勾。

再抬头，就是一脸的娇憨。

「我点个水果吃。」

我熟练地打开他的手机，点开美团，认真地挑选着。

陆野顿了一下，一屁股坐到我身边。

状似不经意想要拿回手机：「我也想吃。」

我偏身躲开，姿态有些小狡黠。

「你先做饭去，我买的是饭后水果。」

我伸脚去踹他的大腿，他暗戳戳看我神色无异，这才磨磨蹭蹭进了厨房。

下一瞬，我脸上的笑意褪去。

冷漠得像是一场隔夜的雪。

我点开微信，手指迅速向下滑。

一瞬间抓取到一个熟悉的头像点开。

聊天记录并不多。

大多只是对面甩来一个宾馆定位，陆野回复一个「1」。

还有一些偶尔的深夜牢骚，陆野并没有回复。

前天夜里 22 点 58 分。

对面发来一句：「想要你爱我」。

陆野的回复是：「1」。

我记得很清楚，前天夜里，我和陆野长达三个小时的电话粥，就挂断在 22 点 56 分。

我当然会生气。

但是下一秒又觉得有趣。

我喊了一声陆野。

在他回头时抓拍一张。

我兴冲冲地在他手机上一通捣鼓。

陆野故作镇定地摸了过来。

见我在发朋友圈。

一张陆野拿着锅铲懵逼回头的照片。

配文是：「周朝朝的家庭煮夫」。

陆野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揉了揉我的耳朵。

「快去刷牙洗脸，准备吃饭了。」

我毫无芥蒂地将陆野的手机一甩，便开开心心地回房间了。

果然，下一秒，宋雪的微信弹了过来。

「周朝朝，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我并没有回复。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了一条：

「别以为你赢了。」

陆野在外面喊我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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