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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其实她不太相信贺殊会跟贺明章一伙，如果他想害林尧，上一次入室抢劫完全没必要替林尧挡刀把自己整进医院。

在林温温看来，就算是为了博取林尧的信任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但贺明章跟他的那层关系又摆在这，她很难不多想。

林尧沉思片刻，说:“姐，事出突然，眼下我们还没摸清所有头绪，不能随意行动，可能会惹出不必要的是非。这样，先别打草惊蛇，这段时间我再对贺殊旁敲侧击问一问，有任何不对我会给你发消息。”

林温温松开抓着他的手，疲惫地说:“行，贺明章那边估计也不知道他暴露了，我跟他继续周旋，万一能反套出来什么消息呢。”

林尧不放心:“一定把安全放在首位，千万别让自己出事。”

林温温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现在不是几年前，法治社会，他们不敢随便动我。先出去，该吃饭了”

这顿团圆饭，三个人各怀心事，吃完饭林尧把林温温送到门口，走前林温温塞给了他一个小盒子，说刚刚在屋里忘记给他，以后联系用这个。

林尧打开一看，是个电话手表，不解地问:“怎么不直接电话联系?”

“因为它不安全。”林温温举起自己的手机，“忘记我是怎么发现贺明章的事情了?你现在跟他住在一起，难保他会不会半夜翻你消息。”

这倒也是。

但林尧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怀疑到贺殊头上，几个月前就因为他起疑试探，才连累贺殊被捅进医院，自那之后他对贺殊一直心怀愧疚，觉得是自己太过小人之心。

但此次林温温的怀疑也不无道理，贺殊出现的时间点跟贺明章太过巧合，既是亲戚，又分别接触他们姐弟俩，还一样是谈恋爱……

只不过贺明章的目的被林温温找到了，他并没有发现贺殊任何不对。

而且真要算起来，好像他才更像是图谋不轨的那个，因为贺殊主动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搬到了他家对门。

去白沙湾是他邀请的，被变态绑架是贺殊去救的，入室抢劫那晚也是他强行把贺殊留下的，贺殊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却总在怀疑贺殊。

林尧靠在门框上，看着厨房里正在刷碗的贺殊，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会带来正确的结果，或许他应该也相信贺殊一次。

林温温问贺殊对他有没有哪里异常，可他能察觉到的只有异常的好，林尧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往年小指那都会起冻疮，但是今年没有。

贺殊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手从未冷过。

*

夜里十一点，贺殊再次接到了于敏的电话，女人假装慈祥的声音令他心烦，没听两秒就匆匆回了句“我去”，然后挂断了电话。

今晚林尧没到他屋里写作业，给的原因是要写一张很费脑子的综合卷，跟贺殊待在一起会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最近夜里温度都很低，贺殊套了件长款黑色棉袄，出门前给林尧冲了杯牛奶送到他那屋。

“这么晚还要出门?”林尧问他。

贺殊摸了摸他的侧脸，说:“只是一点小事，马上回来。”

走时他还是忍不住向林尧讨了个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爱上了和林尧接吻，或许是因为林尧总会热情地回应他，每一次接吻他都能从林尧那里感受到汹涌的爱意。

他需要一遍遍地确认林尧还爱他。

这不是因为他想要林尧的爱，贺殊想，他只是需要确认这件事，以保证计划的最终完成。

可他为什么也会在亲吻中感到愉悦?

冷风从衣领刮进贺殊身体里，刺骨的痛，他在寒夜中清醒而嘲弄地想着，那种愉悦应该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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