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异变，在晚自习那一刻（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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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时候，教室突然停电了。

我和同学们纷纷拿出蜡烛点上。

烛光中，班主任站在教室门口。

他的头上长着两只触角，身后扇着巨大的蟑螂翅膀。

算上我，今天只有 10 个人来上晚自习。

因为今晚是世界杯决赛，而且，班主任不是去省里进修了吗？

前门外那个人影，佝偻着背，垂着胳膊，正是班主任老陈的招牌动作。

「早知道我也不来了。」同桌小志生气地拍桌子。

他没有看见老陈吗？

我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低声说：「注意点，老陈在外面。」

小志背起书包，恶狠狠地对我说：「要不是你，我才不要来上什么晚自习。」

「可是……」我又看了眼前门外。

老陈消失了，他刚才明明就站在那里。

「我走了，还赶得上下半场。」小志小步快跑地离开了教室。

现在只剩下 9 个人了。

小志这么吵，教室里却安静得出奇。大家却都在安静地看书，没有人说话。

老陈呢？

我突然想起来，老陈经常在晚自习时从后门的门缝里偷看，把不遵守纪律的人记下来，第二天让他们罚站。

我悄悄扭头看向后门。

后门年久失修，有条很大的门缝。

一根细长的黑影从门缝里钻了进来，扭动着，像条蛇。

靠门最后一排坐着一个同学。

黑影伸到了他身后，绕过脖子，在他的头顶上停了下来。

烛光照在黑影上，那竟然是只蠕动的触手，顶端还睁着一只眼球。

眼球盯了一会儿，满意地点了点，缩了回去。

就在缩回去的一刹那，它看见了我。

我吓得立刻转头，对着书本默念起来，心里又急又怕。

「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脖子感到一阵冰凉，我哆哆嗦嗦地拿手轻轻一摸。

是汗水。

我壮着胆子回头瞄了一眼，后门好好的，并没有什么触手和眼睛。

老陈是在门缝后面看我们吗？

正在我迟疑的时候，后门的窗户外显现出一个巨大的影子。

教室前后门之间都是窗户，窗户外面是走廊。

烛光摇曳，窗户外透出一个人影。

佝偻着背，垂着胳膊。

人影朝前门走去……不，是飘去。

没有走路时的起伏，人影仿佛是飘在地面上向前门滑动。

慢慢地，人影后背出现一对昆虫才有的翅膀，在昏暗中快速地抖动。

飞过前门时，老陈转头看了我一眼。

他的额头长着两根触须，扬在半空。

老陈飞走了，教室里还是死一般地安静。

晚自习从不会这么安静，除非老陈看着大家。

老陈在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低着头，老老实实写作业，呼吸都不敢用力。

难道只是因为停电吗？

也许，光线不足，只是我看花了眼。

我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7 点 52 分，第一节自习快下课了。

我是班长，我不能旷课，我得再坚持一个钟头到 9 点放学。

7 点 53 分……

7 点 54 分……

「现在考试。」讲台上传来老陈的声音。

我抬头望去，黑漆漆的讲台上站着老陈，佝偻着背，垂着胳膊，捧着一沓试卷。

晚自习考试？

可是现在停电了啊。

「班长上来发一下。」老陈用他特有的哑嗓子吩咐。

我站起来，举着蜡烛向讲台走去。

奇怪的是，讲台仿佛被浓雾笼罩，蜡烛只能照亮很小一点范围。

我接过卷子。

老陈的手遍布弯弯曲曲的线条，像蛇皮一样光滑。

浓雾中，老陈的脸上似乎有什么在颤动。

「陈老师，现在只有 9 个同学。」我提醒他。

「每个座位都要发到，必须作答。」老陈说。

我只好按他的吩咐，在每个座位上放上一张试卷。

试卷发完了，我回到讲台，拿回了自己的蜡烛。

同学们都做起试卷，教室里响起沙沙的声音。

下课铃响了，老陈爱拖堂全校出名，没想到晚自习都不放过。

我放好蜡烛，拿起笔。

试卷是一张白纸。

小志座位上的试卷也是白纸。

那他们在写什么？

我想问问老陈，刚要举手，老陈说话了。

「必须作答，才能高升。」

说完，他缓缓升上了半空，身后飞速振动着巨大的翅膀。

「必须作答，才能高升……必须作答，才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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