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怜香伴（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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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发泄，用高高在上的态度逼迫压榨。

他将自己当作被骗婚，得不到妻女依恋的传统老实人。

享受他人怜悯的目光哭诉，这是废物唯一可以得到关注与存在感的手段。

所以，他的酗酒、家暴是合理合法的，甚至受到所有人的保护和理解。

周围亲戚朋友包括外公外婆都劝我妈，说除了我爸，谁会要她这种人。

而且我爸人品好，就是混了点，在外谁不夸他心善，谁没受过他的帮助。

女人过日子都是熬出来的，男人总有一天会懂事。

更重要的是我还小，单亲家庭说出去多不好听。

这次没离婚，我妈被打瘸了腿。

这些我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最大的愿望就是带我妈离开这个地方。

可在南大录取通知书下来，我想带我妈去南城生活的那天。

我爸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怀孕的女人。

他说我妈没能生出儿子，是欠他老郑家的债。

所以要她伺候小三跟小三肚里的儿子。

这是天经地义的。

然后，又骂骂咧咧地盘算着卖了老房子跟早餐店还赌债。

如果我妈不同意，就把我嫁出去用彩礼还。

「凭什么？」

我话刚出口就挨了一耳光。

「就凭我是你亲爹。」

他闯进屋里翻存折，看见我的录取通知书直接撕得粉碎，扯住我的头发就打：「你他妈上个鸡毛大学？老子可没闲钱供你。」

我妈拼命拉开他，反而被推倒，头磕在茶几上昏厥过去。

小三怕出事脱不开干系，拉着我爸急忙走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离开后，盘算着老房子地段不好，卖不了多少钱。

竟然想到了杀人骗保。

趁着我妈在医院期间，他们把早餐店抵押出去。

不仅给我们买了巨额保险，还在门锁上动了手脚。

火海中，我妈将我拽至卧室防盗窗前，独自面对滚滚浓烟，用嘶哑虚弱的声音说道：「消防车快到了……你坚持住，要活下去，我、我去找玉梅了。」

我想用手掰开滚烫的铁窗，五指跟掌心因高温被烫得发硬。

耳中是烈火的蜂鸣声与我妈凄厉的喊叫声。

我用尽最后的理智与力气将她护在身下，任由火舌把我们吞噬。

眼睁睁看着最后的生路——消防车通道也被我爸堵得严严实实。

我甚至能够感觉体内烘出的油脂嗞嗞作响，倚靠在铁窗上的肉变得紧实。

皮肤渐渐收缩或是脱落，牢牢粘连在窗上，被烤成焦炭。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卷缩，撕心裂肺，火烧火燎的体感却消失，转而变得异常平静。

也在这时，我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缓慢，虚弱，又变得快速，似乎要跃出胸腔。

它奋力一搏，归于平静的死寂。

「妈——」这是我学会的第一句话，也是我能发出的最后声音。

再次睁开眼睛，我从熟悉的床上惊醒，淡而温暖的香气使我感到安全跟舒心。

周遭一切都还是完好的，没有大火，没有剧痛。

现在是凌晨四点，厨房暗暗的灯光从门缝印在客厅地板上。

熟悉的响动却让我不敢推开门，害怕这只是死前的妄想。

不！这是真实存在的！

「怎么起这么早？再去睡会儿。」我妈收拾完狼藉的厨房，就要赶去店里准备早餐。

我爸经常带朋友回家吃吃喝喝，弄得家里脏乱无比。以前都是我六点起床后打扫，但我爸经常以动静太大或是洗不干净为借口，来打骂我。

所以我妈尽量早起，打扫完一切，让我爸挑不出错处。

「妈，你没事真好。」我声音哽咽，强忍住不让泪水落下。

她忙着开店，并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而是警惕地看着门外，从钱包里拿出三百多块塞进我的手里：「好不容易高考完，这几天店里不用你帮忙，你去跟同学看看电影，吃点好吃的。」

然后迅速关门，下楼。

这些钱有零有整的，最大的面值是二十，最小的是一毛的硬币。

是她偷偷从我爸的搜刮中攒下的。

我鼻头酸涩，发誓这次我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至于我爸跟那个女人。

我会让他们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

直到日上三竿，我妈都关店回家吃午饭了，我爸才满身酒气起床，闻闻身上的馊味，把袜子脱下扔在饭桌上。

边走边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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