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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早日出息起来的。

我很想挣扎，我回头看陶潜，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锁定在我身上，眉头紧蹙，他也在忍。我没法在这种场景下彻底撒泼。在方女士面前，我没有不体面过，她在外在家都同样位高权重，说一不二。

平心而论，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对不起曲雾，是曲雾一厢情愿的，是曲雾……

来的路上有多欣慰，走的时候就有多心累。

我下车回到家中，方女士进门放下包，转身就甩了我一巴掌，震得我条件反射地耳鸣，半张脸充血渐渐肿起来。我疼，却一声不吭。

“你嘴巴上几根毛，敢给长辈甩脸子，给首都话剧院的党委副书记脸色看？”

“曲雾啊，你是脑子有坑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怪胎？”她指着我的鼻子骂，“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从小到大那件事不是顺着你的心意来，你就是在外面这样子给我长脸的？！”

我终于开始明白，曲歆竹为什么会怕她。站在为人父母的道德顶端，要每一个享受过她恩泽的孩子都按照她的意愿而活，活着就要就要给她争光，必须活成别人口中的典范，和傀儡有什么区别。

只是对我，隐藏了太久，太深了。

曲歆竹，真是个很笨、又很完美的洋娃娃。

“你明天给我飞回去，给你叔叔，给话剧院领导好好道个歉，说你脑子被驴踢了，问问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你叔叔要是没松口，你就在北京别回来了，我宁可没有花那么大心血培育过你！你以为凭父母在外面刷个脸就能飞黄腾达的事多了去了是吗，我告诉你，你犯不着这么清高有骨气，你从生下来到现在都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想自食其力，撇开这个家，你早干嘛去了？今天这个班你也是去，不去也得去！”

“还有，”她继续质问道：“你和陶家那小子怎么回事？你们什么关系？”

我的眼睛睁得通红，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什么关系。

“情侣关系，该做的，不该做都做了的关系。”我铁了心，面无表情地陈述道，像是回答，又像在喃喃自语。

那道巴掌抬起作势又要落下，我已经准备承受，但是迟迟没有落下。

“你……你真令人恶心。打你，别脏了我的手，”我看到方女士眼睛都气红了，震惊着，这个当着全省的领导班子的面开会都不会怯场的女人，此刻说话的嗓音都开始颤抖了，“你明天就给我去北京，从今往后再也不许见那小子。”

恍惚中，我透过窗看到明明是下午，外面却黑漆漆的，乌云压顶，连太阳都不曾有了。

那会是暴风雨的前奏吗。

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33章 33.又见丁呈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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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舍得打曲雾。放在以前，没人舍得。

那个巴掌带来的清晰痛觉还似乎印在半张脸上，被家里阿姨用鸡蛋消肿了也无济于事。我被父母遣人送往北京。经过vip通道时，忍不住触景生情，就在17个小时前，我和陶潜还手挽着手一起走过去候机。

屏幕滑动更新了登机时间信息，我确认，我的那趟航班晚点了。

看到那行时间才意识到今天已经是31号。因为手机也被收走，我没有了时间的概念。看来说好的一起跨年，不能兑现了。甚至与陶潜天各一方，思念已经悄然蔓延发酵。他不在，我仿佛失了心，失了左右臂。

我被安排在公馆呆了几天。这家由公家所建造的招待所，风格仿古建筑，格局颇有意境，从不对外开放，一般用来招待高级官员或者特殊客人。

虽然很安静，但到处都是眼睛。

那位受方女士所托帮我与话剧院那边搭桥的叔叔，是我爷爷的表兄弟家的儿子，与我爸算是堂兄弟，十三年前调任到首都R区，现在是区政协常务委员会某成员的秘书。年纪上比我爸整整小了6岁，不可谓不是年轻有为。

小时候回老家见过几面，后来逢年过节都基本见不到了，与我们家的关系更说不上太亲切，或许真的只是顺手，就把这个忙给帮了。

曲家派系的整个基业不大，能出一个在首都为官的人才十分不容易。毕竟天子脚下，哪怕是各省同级别的官员站一起也要把中间的位置让给他，在价值排序上始终是要低他一个跟头的。

现如今一盘想，大约真的是我昏头了，才会不经思考做出这种不妥当的事，全然不顾我妈与叔叔的几分薄面。

我在公馆会客厅的雅座上等了很久，没有等来这位叔叔，只等来了他让亲自过来捎话的人，说话剧院的工作已经安排妥了，表演部的联系方式已经发到我的邮箱里，直接与他们主管联系就好。另外和公馆的人也打好招呼了，这儿离话剧院不过步行十来分钟的路程，可以安心住下。

行事也相当之体面，滴水不漏。那日不赴饭局，的确是拂人家面子，令腹稿里准备的那些道歉的话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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