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穿越凶案现场（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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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异，一种复杂的东西从他眼底闪过。

不过最终，他也没有拒绝我。

这么多流民，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组建房屋。我们和工匠一起搭建了几个简易帐篷暂供流民栖身。准备了干净的衣物，充足的食物。

有受伤的，被我们集中在一起。由我和几个大夫为他们诊治。

「以前怎么不知道，姑娘还会治病救人？原来你不只认得金银，也会分辨药材啊。」沈言冷笑，毫不掩饰地奚落我。

他对我有敌意。

我以为是因为小叔子的事儿，他对我有误会。

我想，我应该和他解释一下：「你弟弟的死，我也很难过，可是……」

「善恶到头终有报，」他打断我的话，「你们这些凶手，逃不过的。」

他看着我，眼睛里像有一团火，要把我烧成灰烬。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无比笃定。好像亲历现场一样。

「你们」指的是谁？

我觉得，小叔子一定是知道了一些致命的秘密。

和我这具身体的原主有关。

接下来，我再怎么追问，沈言都不再回答。

转眼到了晚饭时分，我们支了四口大锅煮菜。

夕阳西斜，炊烟升起，百姓排了老长的队伍。

他们在这样的烟火气里升腾出一丝希望，不再是一脸死气沉沉的样子，领了饭，会再三再四地道谢。

看着他们知足的样子，我反而更难过。

沈言问我：「你为什么不高兴？」

「你不是也在叹气吗？」我指一指远处还在搬东西的几个年轻人，「我们搭帐篷，生火煮饭发物资的时候，除了那些受伤的，年幼的，其余的灾民都主动来帮我们干活儿，他们不是懒惰才挨饿，而是因为天灾。朝廷是没有应对天灾的储备粮吗？还是根本不想管？反正无论这里死多少人，当官的都有饭吃，有宴会，有欢歌。」

「你说得对，这些百姓，本来可以靠自己辛勤劳作吃饱穿暖。现在却为了一口饱饭对别人感恩戴德，是我们的无能。」我看到他眼神里深深的悲悯。

归根究底，这也不是他的错。

相反，他在改变现状。

「流萤，你好像和我认识的不一样了。」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既然没有过去的记忆，那你就把我当作一个全新的人吧。」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长久地沉默。

打饭的队伍在慢慢缩短。轮到一个老伯的时候，他颤抖着跪下来，情绪激动。「你们都是救苦救难的好人，我给你们磕头了。」

他的普通话说得很生硬，好像刚学中文的外国人。

我费了好大劲儿，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他还有一个瘸腿的孙子，我看他一个人拿两份食物不容易，主动提出送他回去。路上，他讲起这一道的种种不幸。

逃难的人，背井离乡，故土就成了心病。

我为他们感到难过，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我算是被上天眷顾的人，生在新中国，有着不错的物质生活，从没经历过饥饿、压榨、灾荒。我在关爱里顺遂地长大，读书，工作。

我二十几年平顺的人生，也是许多普通现代人的缩影。

却是这些饱受饥寒的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他说他是黎朝过来的人，我有些诧异：「你原来过得不好吗？」

从他嘴里，我听到了不一样的故事。

黎朝尚武，新君暴政，一味只想开疆拓土而不顾民生艰难。苛政猛于虎，为扩充军队强制招兵。军营中恃强凌弱更是屡见不鲜。因此逼得许多黎朝人另奔光明。

而我所在的莘朝，从九皇子逐渐掌权之后，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如果不是赶上天灾，他本来，在这里过得比黎朝好很多。

我看到他宽大衣袍下骨瘦如柴的身体，常年惊惧忧思而导致的丧气面容。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那八角，为什么要诋毁自己的国家呢？

她好像在故意引导我。

或者说，试探我。

都城的灾民其实不多。

严重的赵县和风城。

我没理会沈长安的反对，决心要和沈言一起去。

临行前一晚，八角在我单薄的行李里塞了一瓶药丸，说是能治疗我的失忆症。嘱咐我要按时吃。

「姑娘，时间不多了，如果你想起来什么，一定要联系我。」她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从我说自己失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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