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床下的叔叔（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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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的女儿突然对我说：妈妈，床底下有个叔叔。

我以为女儿说的是卡通贴纸，没当回事。

可她又指着衣柜：我亲眼看见爸爸拖进去的，还有衣柜里，也有个叔叔。

我吓了一跳。

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丈夫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老婆，你们睡了吗？」

1.

一个星期前。

我陪女儿在卫生间洗澡，她突然指着我身后说：「妈妈，卫生间里有两个哥哥。」

我吓了一跳。

因为卫生间里除了我和她之外，没有其他人。

再三追问下才知道女儿说的是洗衣机上的标签「海尔兄弟」。

所以当女儿阴恻恻地说床下有叔叔时，我以为她口中的「叔叔」是白天玩过的卡通贴纸。

我赶紧安慰她：「小念乖，床底下没有叔叔，那是你喜欢的玩具，不是真的叔叔。」

可她却嘟着小嘴气鼓鼓地，她又指着衣柜：「是真的，叔叔就在床下躺着，我亲眼看到爸爸拖进去的。」

她的视线越过我，扫向我身后的衣柜。

她说：「衣柜里还有一个叔叔，也是爸爸塞进去的，叔叔们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像个木偶娃娃。」

听女儿这么说，我瞬间毛骨悚然。

仿佛真的感觉到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除了我们母女俩，还有别人的气味。

2.

外面下着大雨。

屋里停电，黑漆漆的一片。

我让女儿乖乖躺好不要动，然后拿起手机。

借着屏幕的光。

一点一点往床下看。

3.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可往下一看才知道。

床底下除了几个洋娃娃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松了口气，看来女儿口中的叔叔指的是床下的洋娃娃。

我回到床上。

耐心地安抚她。

「床底下没有叔叔，你看，都是你喜欢的娃娃。」

可她还是睁着大眼睛，认真地说：「妈妈，我没认错，真的是叔叔，是跟爸爸一起做生意的王叔叔和赵叔叔，我下午亲眼看到的，爸爸把王叔叔拖到床底下后又把赵叔叔关在衣柜里。」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秒，又继续说道：「可是王叔叔怎么不见了，哦！我知道了，叔叔们肯定躲进衣柜了，他们在和我们玩躲猫猫的游戏。」

听到她这么说。

我愣住了。

因为她口中的王叔叔和赵叔叔，确实是我认识的。

而他们在半个月前，刚与我丈夫发生过口角。

4.

我再一次拿起手机。

蹑手蹑脚地走到衣柜旁边。

卧室的衣柜虽然不大，但塞两个人绰绰有余。

我鼓起勇气。

就当我要将衣柜推开时。

房间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

我的丈夫出现在门口。

黑暗中，他看见我亮着手机屏站在衣柜旁。

他说：「老婆，你们怎么还没睡？」

小念抢先一步开口。

「我们在和叔叔玩捉迷藏。」

我看不清他表情，但他的声音，总是让人不寒而栗，他说：「这么晚了，在跟哪个叔叔玩捉迷藏啊？」

5.

我赶紧拿出床底下的玩偶。

「小念在跟她的洋娃娃玩呢，我们玩一会儿就睡了。」

可我的丈夫显然不信。

他走过来一把拉开我身后的衣柜。

「让我来看看，叔叔躲在衣柜里吗？」

这时候雨下得小了些。

房子里恢复了供电。

惨白的灯光照在衣柜里。

除了一些我们平常换洗的衣服，衣柜里一眼就望到了头，根本没有什么叔叔。

女儿盯着衣柜，天真地「咦～」了一声。

我赶紧将洋娃娃塞进她的手里。

「小念乖，我们该睡觉了，洋娃娃们都被你找到了，游戏结束了。」

我故作镇定。

可背后的冷汗冒个不停。

我尽量装作跟平常没什么不同。

不让丈夫看出破绽。

因为我知道。

他说谎了。

6。

每天晚上八点，是我丈夫薛明出门做生意的时间。

薛明嗜酒好赌，没有正经工作。

但有一手不错的炸串手艺。

他白天备料，晚上出去摆摊。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日子虽然过得拮据，但也能赚点小钱勉强度日。

八点，也是他规定的小念睡觉的时间。

所以，他看见我和小念上了床之后，就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出门了。

现在的时间刚过九点，他却突然回来。

外面下着大雨。

薛明身上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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