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节 疯狗（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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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苹果吃，拦都拦不住。

等人一走，我与祁牧颇有些相顾无言。

他还想下床给我挪椅子，我按住他的肩膀：「你歇着吧，这点小事我自己来。」

等我坐下，我看着他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额头，蹙眉问道：

「你又和人打架啦？」

祁牧打架不要命，比疯狗还疯，差点被学校勒令退学。

是老太太拎着两大袋葛根粉，厚着脸皮，差点给校长下跪才求来的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

祁牧为此乖顺了好一段时间，有小混混拿捏住了他不敢多生事端，特意来挑衅他。

今天晚上就是那群人拿着家伙事，以多欺少来找以前丢的场子的。

祁牧沉默着低下头，拿过手机，似乎是想同我打字沟通。

可我昨天发的信息令他一下子脸红到耳根。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然后他又巴巴地递给我看。

「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

我的心里狠狠一软，眉头蹙得更紧了。

他的目光逡巡过我的神情变化，越发紧张起来，握着手机的指腹都略微泛白。

我伸手握住他瘦削的手腕：

「祁牧，相比打架，我更不希望你受伤，以后有人再来找你麻烦，你和我说，我雇人来给你找场子，让他们彻底怕了你！」

祁牧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千篇一律地劝他别打架，而是纯粹担心他受伤，甚至......

祁牧也说不清是心里升腾起了一股怎样的情绪，只觉得喉头发紧，眼睛很酸。

这时候祁牧奶奶回来了，将洗干净的苹果递给我，笑眯眯地催促着我吃。

质朴又热情。

我看着他们将早餐吃完，又与奶奶聊了好一会儿天。

她握住我纤细的手，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显得十分和蔼。

「瘦，太瘦了，乖崽，改天来奶奶家，奶奶给你们炖玉米排骨汤。」

我霎时间泪眼蒙眬，轻轻拥抱住她。

「好的奶奶，您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

回家的路上，思绪再次飘回前世。

祁牧奶奶丧葬期，祁牧请假大半个月的假，我还暗自松了口气，终于没有那种被窥视的如芒在背的感觉了。

可等他一回来，本就高瘦的祁牧越发清减，轮廓线条过于凌厉，神色阴郁只顾埋头睡觉。

许是出于安抚的心思，我悄悄在他桌上又放了三颗糖。

上次送他糖，还是因为我一个人放学被陌生男人尾随，他及时出手赶跑了歹人。

只不过我还是怕他怕得厉害，毕竟他看我和沈铎的眼神那么凶。

而且打架那么狠，是一个潜在的危险分子。

我向来是长辈们口中听话懂事的乖孩子，不太想和他沾上关系。

可我也渐渐因为有他的护送安心了不少。

如祁牧家「亲戚」所言，祁牧奶奶没了以后，没有人供他上学。

我偶然一天来到教室，看见最后一排单独的桌椅被清空时，脑海里有一瞬空白。

继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我将这通通归咎为往后要独自放学回家的害怕。

脑袋一抽和沈铎道：「以后你能......」

我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我们俩回家的路恰好相反，我不太想麻烦他。

在沈铎追问我想说什么的时候，我岔开了话题。

放学后我独自行走在回家的路上，许是上天与我作对，往常拐角处昏黄的路灯今天恰好坏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紧张地吞咽唾液，不敢回头看，蒙头加快脚步。

可我走得越快，身后的脚步声也就越快，直到我抱着书狂奔起来。

我都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声，可身后的脚步声阴魂不散得越发近了。

我几乎要吓得哭出来，就听见了沈铎的声音。

「林若雾，你跑什么呀。」

跳到喉咙的心脏猛地落回肚子里，我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就扑进了沈铎的怀里。

他拍着我的脊背，温声安抚：「我就猜到了，林若雾，以后我送你回家。」

我是这时候爱上的沈铎吗？

还是在他赢下我，拿得班级第一的时候？

不记得了。

但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祁牧一直都在护送我。

他站在树荫里，与黑暗融为一体，看着朦胧的暖黄灯光下，我与沈铎挥手告别。

后来祁牧似乎彻彻底底地从我生活中消失，我无法打探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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