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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吞噬掉裴司年的？”

“裴司年”眼角压着坠了坠，目露受伤之色：“师姐，我就是裴司年呀。”

叶令仪心底腾地升起一股暴躁感，冷冷看着他没吭声。

“裴司年”享受地微微眯起眼睛，竟然歪头笑了起来，笃定道：“师姐，你生气了。”

他缓缓重复道：“在听到我说’我就是裴司年’的时候，你生气了。”

“裴司年”愉快地盯着她：“真有意思。可是师姐，你散发出来的负面情绪越多，我就能体会到越强的愉悦感，力量也越强大。”

他慢悠悠地扫了沈君知一眼，看着叶令仪道：“沈君知从未展露出负面情绪。无论他听到’裴司年’受伤，还是看到他痛苦，甚至发现他被我吞噬模仿的那一刻，他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不是人类，但我知道一点。”少年修士黑气蔓延的眼底带着兴味，“沈君知不在乎’裴司年’，对他也没有感情，而你不同。”

“你在乎’裴司年’，所以你在生气。”

叶令仪一言不发，冷眼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我改变主意了。”’裴司年’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好整以暇地垂下眼睛：“附身沈君知失败的概率太大，但你不同。他像是不会激起变化的一潭死水，而你依然鲜活，感情充沛，也正因此，更容易出现破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吗？”’裴司年’浅浅微笑，“你又以为，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

“我说的越多，你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愤怒。”’裴司年’一步一步朝着叶令仪走过去。

沈君知淡淡上前一步，将叶令仪挡在身后。

’裴司年’不以为意，微笑着继续道：“你想知道裴司年死去之前，遭受了怎样的痛苦吗？”

叶令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难以控制的剧烈跳动。

砰。

“没错，他眼睁睁地看着我一个一个夺走他亲人的一魂一魄。”

砰。

“爹，娘……”裴司年仍带着一丝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悲痛欲绝，他嗓音嘶哑的喃喃，模仿的惟妙惟肖，随即一点点将情绪收敛，转变为玩味与怀念，“那时他灵魂中散发出来的负面情绪，令人印象深刻。”

砰。

“他躺在阵法中央，心脏被钉在井底，血液一点点流淌出来，带走了他至亲之人的性命。”

“意识尚未消失之时，我便附身在他身上，代替他醒过来，用他的灵魂力量，做我维持这具躯壳的养料。”

“裴司年”看着叶令仪，“还得要谢谢你，让这副濒死的躯壳起死回生，竟然能再坚持这么久。”

“如果不是你，”’裴司年’笑容灿烂的道，“或许他还能死个痛快，不必再在这具躯壳中被我一点点燃烧灵魂力量，痛苦至今。”

就在叶令仪的理智几乎被烧断，凌云剑就要不顾一切出鞘之时，一股凉意灌入灵台，顿时一清。

她听到沈君知沉声道：“凝神。”

叶令仪瞬间回神。

“裴司年”在故意激怒她。

她差点就着了对方的道，失了冷静，给对方附体的可趁之机。

眼看着叶令仪恢复理智，“裴司年”心知同样的方法难以再次起效，沉下脸阴冷地盯着沈君知。

沈君知黑漆漆的眸光直视着曾经的徒弟，淡淡道：“你为了让裴司年的身体能操控的时间更长，压制了灵魂力量燃烧的速度。如今境界不过元婴，唯有一死。”

就在掌门出手之前，“裴司年”歪头轻声道：“是吗？”

一道黑雾飞快射向天空，在沈君知反应过来时，已然阻拦不及。

叶令仪握紧手中凌云剑，神识瞬间展开，感应到一股气息骤然出现在青云大殿附近，并迅速赶来。

那道气息莫名有些熟悉，在叶令仪意识到来人是谁时，对方已踏入了殿内。

下一刻，他缩地成寸，转瞬站定在“裴司年”身侧。

叶令仪沉下脸色：“连谌冶。”

被清虚下达通缉令后，连谌冶便仿佛消失一般，这是第一次再次出现。

连谌冶跟“裴司年”站在一处，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真正的裴司年已经死了，连谌冶是导致他灭门的帮凶。两人想来那时便已勾结，只是仍装模作样，演那一出戏，便是为了不让目睹一切的清虚弟子怀疑，相信“裴司年”是唯一的幸存者。

许久未见，他身上稗草籽的药香更为浓郁。燃烧灵魂力量提升修为如同饮鸩止渴，竭泽而渔，他脸色看上去比上次在裴家时更差，几乎没有任何血色，身形枯瘦，如一副能穿风而过的骨架。

现在叶令仪终于明白连谌冶为什么身体这么差，如今看来是与纪子析情况相似，被鬼蜮附体，灵魂力量加速消耗，身体自然好不起来。但鬼蜮力量特殊，即使灵魂力量还有一丝一毫，哪怕是行尸走肉，也能吊着那最后一口气继续撑下去。“裴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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