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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杯子。

江意言昨晚洗完澡后顺便就把自己的衣服也洗了，方便今天能穿上，结果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了坐在餐桌边正在吃早餐的贺子寄。

这里离公司近，贺子寄又有车，不用挤地铁和公交，江意言没想到他会起这么早，愣愣地打招呼，“早啊。”

贺子寄静静地打量着江意言，他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之前裤腿和袖子因为太长都挽了一些上去，扣子也是扣得整整齐齐的，这一觉也不知道怎么睡的，衣服成了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扣子也开了，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和一片胸膛，特别是脸上还是一脸的迷糊。

贺子寄应道：“早。”

江意言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不敢和他对视，胡乱张望着，然后就看到了放在客厅正中央的三个行李箱，看这架势像搬家。虽说有些好奇，但贺子寄现在又不是当初的小孩事事需要他操心，而且这属于私事他没资格过问，也就只能把疑问咽回肚子里。

直到江意言看到了地上纸箱里摞起来的书，越看越看熟，他蹲下身翻了翻，紧接着错愕地向贺子寄求证：“这好像是我的东西。”

贺子寄终于收回了放在江意言身上的目光，低下头来，“嗯”了一声。

江意言被他淡定的样子弄得更加疑惑了，“可是你怎么进去的啊？”

贺子寄道：“钥匙在桌上。”

江意言望了一眼茶几上已经放回原位的钥匙，那是他昨晚洗衣服的时候从口袋里拿出来后随手放的。

“哦……慢着！”他惊喜地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暂时可以住在这里？”

“不然呢？”贺子寄握紧了手里的牛奶杯，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一眼江意言，见他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担心自己做得太明显，便又面不改色地补充道：“毕竟三番四次被人在大晚上打搅了休息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原来并不是单纯地为了帮他。

不过即使是这样江意言也仍旧很开心，稍稍失落过后，他扬起笑容来，用轻松的语调道：“那就谢谢你的收留了。”

没有拒绝。

贺子寄放下手中的牛奶杯子，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和手，压制住情绪的波动，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异：“我去上班了。”

贺子寄一走，公寓里就只剩下江意言一个人了，他找了套衣服换上，发现时间还很多，正想着自己是出去吃还是就在家里做个早餐，就见餐桌上还摆放着一份全新的没有被动过的早餐和公寓的钥匙。

*

晚上一下班贺子寄便回了公寓，偏偏等到真到了门口，却丧失了打开门的勇气。

他在外面等了许久，等自己的心跳逐渐驱于平静时才拿出钥匙。

而里面的江意言一听到开门声便立刻往门口走去，他看着门口正弯腰换鞋的贺子寄，没话找着话，“你回来了。”

“嗯。”换好鞋，贺子寄从他身侧绕过，直直地走向卧室。

这态度有点冷淡，也看不出来今天心情怎么样，江意言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我要洗澡了，你要一起吗？”他一直小尾巴似的跟着贺子寄到卧室门口，还没有要离开的样子，贺子寄只得停住了脚步，这样问道。

“不用不用。”顿了顿，江意言犹豫着问道：“你帮我把东西整理过来的时候有看到我的画吗？”

早上来不及收拾，晚上下完班回来后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这才发现有东西不见了，本来以为是遗漏在了出租屋里，打电话给房东一问却被告知并没有看到关于画的物品。

贺子寄背对着江意言，因此江意言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听他沉默了几秒后问：“什么画？”

江意言不知道该怎么措辞，那副画其实是贺子寄小时候画的，当初分开时话说得那么狠却没有扔掉，如今说已经忘记过去的一切又被发现一直珍藏着，多少有些窘迫。

江意言笑得勉强，故作无所谓的语气：“不是什么重要的画，只是这么多年带在身边习惯了，突然发现不见了……”

“我扔了。”贺子寄回过身来，打断了他的话。

江意言一时间忘记了伪装，笑容顿时消失殆尽，“你扔哪儿了？”

贺子寄惜字如金，简单明了地道：“楼下，垃圾桶。”

话落，江意言瞳孔微微一缩，没再多说一个字，也没有看贺子寄一眼，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跑去。

贺子寄站在原地看着江意言慌张的背影，过往的记忆随之涌入脑海之中。

父母逐渐发现他已经逐渐接纳江意言，并且不像最开始那样抗击其他人的靠近之后尝试着让他回归正常的生活，考虑到很多学校不愿意收问题学生，就把他送到了朋友的私立学校。

到了学校之后他一直很乖，或者说是安静，跟个透明人没什么区别。

直到一节美术课，老师让学生们试着画出一家人出游的场景，贺子寄一开始画得好好的，后来一反常态地变得暴躁起来，撕毁了同学的作品，把同学吓哭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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