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宅斗死在穿书小妾手上，而我能读她的心（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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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满院的哭声似泣血。

又是满眼的红，满眼的血。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小姐躺在血床上，浑身单薄，唯有小腹处高高隆起。静的像是睡着了，与我娘亲当年一样。

遍地的丫鬟姑姑哭坐一地。

杜审言在外间坐着，我的身子似是僵的不能动，只冯婆婆的哭嚎声隐约传入耳边：「是柳姨娘拦住了郎中拖延了时间，小姐胎位不正迟迟等不到医士，又取不来山参吊气这才有这一遭。我们尚书府，尚书府绝不会罢休！我们小姐呜呜呜......」

柳姨娘就在杜审言侧身坐着，扶着手绢拭着眼角，端的是弱柳扶风。

她矫揉造作之余还不忘跪下朝杜审言请罪：「审言不是，是我今日实在不舒服，没想到姐姐突然发作。我已命医士赶回，还有那山参，总要在库房找上些许时刻，我实在没想到会耽误姐姐至此，自知有罪，还望您罚我，只是我肚子里这孩子，还望您留下它。」

【该死的女人，真真儿死的好，不枉我布那么久的局】

杜审言本是烦躁隐怒，听到柳吟霜的话倒是神色怔怔。

本来隐隐要发作，到嘴却又换了说辞。

「霜儿你有孕了，你先起来，我自是信你的。只是夫人.....」

死了个嫡子，心爱的女人倒又怀上了，来得可真及时。

我知晓是柳姨娘动的手脚，她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喉间梗的我喘不上气。

从心肺到指尖麻了一片，我明明知道就是她杀了我们小姐，她们夺走了小姐，害死了她！

胸口的火烧到大脑，我竟昏死了过去。

后来听冯姨娘说，当时我披散着头发闷不吭声的盯着柳氏，额上还有之前磕出的血色，形似恶鬼似要噬人，又哭又叫的嚷着柳姨娘害死了小姐，拔下簪子要伤柳氏与她同归于尽。

杜审言护着柳氏一记窝心脚将我踹的咳出了血。

随后又半是心虚的赐下恩德：「烟儿之事我自会去尚书府告罪，念这忠仆也是忠心夫人，拖下去。」

他甚至不识得我是小姐身边常低着头的云喜，生疏至此。

太师府簪缨世家，老夫人与当今太后尚有表亲，加上下面子孙出色者甚多，真真是钟鸣鼎食之家。

况且这是女子生产之事，出了意外实属正常。

消息传回尚书府哀嚎一片，但京内竟慢慢不了了之了。

我醒来后小姐已然发了丧，那记窝心脚踹的我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

只要想到教我读书习字的小姐和未出世的孩子孤零零躺在那小格子里，始作俑者却依然卿卿我我逍遥自在，我便恨的想一刀捅死他们。

柳姨娘忌惮小姐的家世和身份，这才迫不及待的出手。

也是因这身份，所以我拦不住柳氏的动作。

这个仇，我誓死必报！

我去尚书府找到老爷夫人长跪不起，眼前一片血色模糊，哆嗦着说出我的恳求：「求老爷夫人将我认作旁支庶女，求老爷夫人将我，认作旁支庶女......」

我将将好了身子，又去长跪不起叩请老爷夫人，最后不支晕倒。

可能隐约猜到我要做什么，我发毒誓绝不牵连苏家。

盯着我怔然看了许久，老爷才半哭半笑的同意。

我想，就算京内无人记得苏氏茗烟，我会记得，她的爹爹娘亲也会记得的。

所以苏茗烟的贴身侍女因那一脚不治身亡。

我现在叫苏云溪，是旁支叔伯家的庶女，现在回苏府省亲。

又一年元宵节，花灯琳琅，笙鼓鼎沸。

这是小姐离开我的第二年。

我在元宵灯会上碰见了杜审言，他倒是一如既往的白面书生模样，长身玉立，俊秀过人。

我正拿着花灯看灯谜，不甚撞到了杜审言身上，侧目望去，像是才注意到自己冲撞了人，身穿粉蓝夹袄的少女娴静文雅，朝杜审言行了个世家礼。

「小女子不慎冲撞了公子，实在抱歉。」

低下头去，白腻的面庞上升起两抹红霞，端的是温柔知礼的大家小姐模样。

两年了，从阴沉着脸的侍女到落落大方温柔美丽的大家小姐，怕是亲爹娘在也认不出我是曾经那个二丫了。

明月高悬，京都灯会上杜审言微红着面颊望向我，浑然忘了我是两年前险些被他踹死的云喜。

数月后，一顶小轿乘着我如愿嫁入太师府做了续弦。

此时杜审言已经有位庶长子杜青明，捧在手里如珠似宝，是那位喜欢犯急症的柳姨娘生的。

小姐走后这两年老夫人给杜审言抬了一房又一房美妾，但都没有身孕。

想来当年小姐怀孕后几个月，她已查出自己怀有身孕，这才迫不及待的动了手。

我明知柳姨娘一开始就不安好心，可我无实证，最重要的是，我无法越过主子整治她。

但现在，我也是主子了。

我被安置在了之前的茗烟阁，现在的观溪苑，它们对待主母倒是一如既往的用心。

成亲那日我又听到了久违的柳姨娘的心声。

【还好我儿已经快两岁，小说里明明没有这个苏云溪，她是哪里冒出来的。】

我只有见到柳姨娘才听得到她说话。

她反复提及的小说一词我不甚清楚，但大概知晓好似我们待的世界存在话本里，本来杜审言与苏茗烟是难得和睦的夫妻，但柳吟霜不甘自己官奴的命运，她出手抢了这桩姻缘。

这样的男人和姻缘抢了便抢了，左右能被抢走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惜，她偏偏要设计害死我的小姐。从此再无人给我买糕，再无人教我识字，无人唤我喜儿。

所以，她该死，她是个贪婪的强盗，与那些马匪囚犯无甚区别。

哪怕她批了层美丽温柔的面皮，在我眼里也形同鬼魅。

害死小姐，哪怕她真是鬼魅，我也定要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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