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节 自公殁后，不见其比（2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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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日定当康复，今天便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刘琦一听哪里肯依，当即完全不像个病人似的从榻上一跃而起，挡在军师面前，又死死抓住对方的手腕说：

「琦与先生好歹也有姻亲关系，又年纪相当，却从不曾有幸请先生来府上一聚。今日难得来了，先生怎能如此就走？好歹让琦设宴款待先生一番。」

那时军师心中只暗自苦笑，心想刘琦果然不是城府深邃之人——这先前还在大张旗鼓的生病，下一刻又马上设宴款待来客，叫人一看就知道他别有目的，便推辞说：

「公子有恙在身，亮还是不便多留打扰——」

刘琦这一听，抓着军师手腕的力道却更足了，嘴上又慌了神似的说：

「先生别走，先生别走，若先生当真不愿赴宴，琦这里——还新得了一部古书，就放在阁楼上！琦知道先生也是爱书之人，故而特想请先生一观。」

刘琦便不由分说着直接拽着军师上了阁楼，军师那时早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当着满屋侍从又不好说破，只好半推半就着和他来到阁楼，而后便马上听到楼下传来些「桄榔桄榔」的声响，心想：「该不会是他叫人把梯子撤了吧？」

军师知道自己今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怕是根本脱不了身，便耐下性子问了句：

「书在何处？」

刘琦那时只当即跪倒在地，拜服在军师脚下苦苦相求说：「先生不愿在人前明言，琦只好以此法骗先生上来，如今上不至天、下不至地，出君之口、入琦之耳，还望先生救琦性命——」

军师那时心中苦叹道：谁说如今上不至天、下不至地？那些帮着公子你抽梯子的人，心里可是清楚得很，耳朵也都支棱着呢。

军师本想脱身而走，又见刘琦哭得情真意切的样子，终究动了恻隐之心，环顾阁楼里到是真收藏着不少书简，于是便从中挑出一卷《史记 晋世家》递给刘琦说：

「公子藏书颇多，不知可曾读过此卷？」

军师见刘琦接过书时一脸迷茫，就又说：「亮以为此书中言及晋国二王子申生重耳之事，意在所指——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刘琦马上明白了军师言外之意——让自己学重耳当即远离蔡氏控制范围，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做打算，即刻叩谢道：「先生果然高见！琦如醍醐灌顶、拨云见日！」

而后刘琦马上命人将梯子放回原处，又欲设宴款待军师，可军师却依然平静推辞了刘琦的好意，只说新野还有要事需尽快返回。

刘琦那时也未注意到——相比于自己的满心欢喜，军师脸上却隐隐透着些许愁容。

说起刘琦和军师两人，的确有些远亲关系。

刘表的后妇蔡氏正是南郡大士蔡讽的小女，而那蔡讽也是刘表帐下诸郡太守蔡瑁之父。

想来汉末时期，整个蔡氏堪称荆襄地区的第一豪族，蔡瑁同宗表亲中，有人任宜城国相，有人任巴郡太守，蔡瑁的姑母是灵帝时期大司农张温的正室；而蔡瑁的大姐，则嫁给了同为荆襄豪族之一的黄家，成为了黄承彦的夫人。

而黄承彦刚好就是军师的岳丈。

故而对于那蔡氏一族有着何等的地位野心和雷霆手段，军师其实早有耳闻，加之蔡瑁与蔡氏借着刘表年老多病之机，把持荆州大权，不仅任人唯亲，还锱铢必报，故而军师此前一直不愿在荆州出世谋职。

在被刘琦诓上那书楼时，军师早就确信——刘琦身边必有蔡氏安插的眼线，故而始终不愿为刘琦出谋划策，但最终还是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为对方谋划了脱身之计。

然而在刘琦主动请求镇守江夏，率三千兵马启程后不久，军师便遭遇了一场行刺。

（二）

那日，军师在城外亲自督促兵士训练一事，因为其中不少是新招募来的士兵，军师一时交代吩咐得细致了些，一直拖到傍晚时分才动身回新野城里。

训练士兵的地点就在新野城外旷场，与军师在城中居所相距不远，故而军师每次都只是独自步行返回，一路上除了回顾这一日未尽之事和第二天的计划安排之外，这独自步行也算是难得的放松闲暇时间。

那日天色已晚，月亮又被密云遮住，夜路比平日更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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