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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饰典雅金贵，看起来像帝王的专乘。美人受摸着暗红色的软垫，心口砰砰直跳。

内侍尖声道：

“启程！”

马车调头离开，伊尔丹看车辆驶出了院外的小路，立刻骑着马跟了上去，身上还佩着刀。想到美人受见了汉帝就会你侬我侬，伊尔丹极为不爽，恨不得将美人受立刻抱回来。

马车行驶了很久，从城南到城北，足足走了一个时辰，美人受撩开车帘看这不是汉宫的方向，好奇问内侍：

“公公，这是到哪里呀？”

内侍道：“殿下勿急，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马车进了城又出城，足足穿过了整个洛阳，伊尔丹跟着马车要出城时却被城门守军拦下，被客客气气请到城里的春风楼。那里，汉帝为他包了整个后院，乌累若正好在此处喝花酒，也被汉帝请到后院的雅间里，两兄弟又见了面，大眼瞪小眼。

美人受又在马车上坐了半个时辰，才感觉车停了下来。他踩着凳子下了马车，被内侍搀扶着，待看清周围的一切，才得知自己来到了太庙。

汉帝在太庙的祠堂里见他。

美人受心里打鼓，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太庙是极为庄重的地方，这里供奉着先帝的灵位，以及汉朝皇室列祖列宗的灵位。但他也不敢多言，到了此处，闻着浓重的檀香味，看着庄严肃穆的祠堂，收起了欢欣雀跃的约会心思。

内侍扶他下了马车，就换了另一个人来扶他，也是汉帝的近侍。一路从小院跟着他到太庙的内侍快速走进了祠堂，对着祠堂内久侯的汉帝耳语了几句，就不声不响退走。

汉帝一直半闭着眼睛，听了内侍的汇报也没什么反应，左手依旧背在背后，右手横在身前，指上捻着串象牙制的佛珠。

美人受忐忑不安地走进祠堂，看到哥哥身着玄色龙袍的挺拔背影，愈发紧张。他哑着嗓子叫了声：

“哥哥。”

汉帝戴着金冠，墨黑的长发垂直地披在身后，看起来依旧玉树临风，听到他的声音，微微仰头道：

“绒儿。”

哥哥没回头，声音阴郁沉闷，美人受突然有点害怕，祠堂里一个人也没有，就他和哥哥对着漆黑的灵位。汉帝看着先皇的灵位，又说了声：

“到朕身边来。”

美人受放下兜帽，小步走到昭珏身边，汉帝也未看他，轻声道：

“为父皇上一柱香吧。”

美人受眼睛立刻就红了，父皇若是知道他现在干的那些荒唐事，九泉之下会不会唾骂他。他现在委身于匈奴人，因为丑陋的肉欲放弃了皇室子弟的尊严，日日与伊维邪的两个儿子荒淫无度，他羞于见人。

美人受上了一炷香，恭恭敬敬插到父皇的灵位前，又作揖磕头，郑重祭拜了一番。

昭珏等他祭拜完，才终于正眼看他，眸子黑沉沉，看不出情绪，问：

“近日可好？”

美人受脸颊羞红，想到伊尔丹告的那些状，急忙辩解：

“哥哥我没有……”

汉帝冷眼看着他，美人受这才注意道哥哥右眼周围戴了四分之一的黄金面具，惊讶道：

“哥哥你脸怎么了？”

随即又想到那些民间传说，惨白了脸：

“外面说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传言汉帝毁了容，日日早朝佩戴黄金面具，因容色姝美，更添风采，洛阳城里不少人都效仿，引以为鉴。昭珏不自然避开他的目光，道：

“无碍。”

美人受却难过得湿了眼眶，哥哥明显瘦了，面颊白瘦，这段时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悲痛欲绝的事情，哥哥以为自己被火烧死的时候，是不是都疯了？

昭珏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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