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春日宗》转载请注明来源:369小说网(369book.cc)
连珠花归谁。」
对,就是这句。
云歌眼神黯淡,几度吞咽,艰难地又一次说出这句话。
白音眼神隐含得意:「清桑,你也听到了,对你知根知底的哥哥都说你采不到,总不会错的吧?」
这一世跟上一世的不同之一,就是这一世,我长嘴了。
上一世我跟泪失禁一样,遇事着急,就知道哭。
死了之后我复盘了每一个场景,深深懊悔我当时为什么怼不回去。
生生把我气活了。
这会儿,我小嘴叭叭如机关枪。
「看看我身上是什么?血洞,伤口,胳膊断了,腿折了。」
「你们再看看白音身上,连点爬山痕迹都没有。」
「谁去昆仑山上摘的,谁从别人手上摘的,是不是一清二楚?怎么的,就这,你俩还需要动用点智商才行?」
确实,我一身战损,她白衣飘飘连点灰都没有。
一目了然。
围观弟子们哄堂大笑。
云歌面色有些不好看,说:「你身上的痕迹,只能证明你去过,不能证明你摘下来了。白音师妹的天分尽人皆知,素来高于你,你做不到的,她自然能做到。你狼狈退回,她轻松摘下,片叶不沾身,又有何难?」
「清桑,你是我的妹妹,我对你知根知底,你就别再瞎闹了。」他摇头叹息,忽然想起什么,眉头一皱,又说,「还是说,你就是因为知道今日是我在这里,才想要借我的势,夺这连珠花?」
我问他:「你听没听到,我为了什么拼命去摘这连珠花?」
他怔住,又猛然反应过来:「你是因为奶奶生病,才去抢白音的连珠花?」
我不可思议地深深看向他。
原来不是我长不长嘴的问题,是他们的问题。
是他们空有人形,却无人心。
我说:「我悟了。」
云歌皱眉问我:「你悟什么了?」
我煞有介事:「遇事多怪别人,少责备自己。」
上一世,我还真以为他只是为难。
总不会罔顾是非的。
于是,我拼命想方设法地同他解释。
我还求他。
我从来不哭的。
那是我第一次哭。
我说求求你,只要把连珠花还给我,我不要什么弟子的名额,全都给她,只求让我拿这个回去救奶奶一命。
到最后,我苦苦哀求,说我不要整朵花了,只要给我一片花瓣。
一片花瓣就好。
凡人命薄,一片花瓣可能就能救她的命。
周边的弟子都在看,指指点点的,有人对我报以同情的目光。
可是最后,云歌还是一狠心,说谁拿来的,就是谁的。
他给白音刷了通往上阶的灵卡,将我拦在后面。
我没能拿到它。
这是我这段记忆里面,最痛楚的部分之一。
同样一种伤害,来自陌生人和来自亲近之人,造成的痛楚截然不同。
我到死都没能亲眼回去见奶奶。
后来,我骨头被抽出来做了本命武器,内丹被挖出来服用,血肉被做成花肥,用来催生灵草。
那灵草,是给白音滋养容颜用的。
他们把我当韭菜割,直到彻底把我耗干。
虽然我本来就是韭菜精。
临死前,他们给我看了奶奶的下场。
她变成了一个孤零零的小坟头。
邻居发现奶奶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她应该是早已经意识混乱,有点痴呆了,拿着给我和云歌纳的鞋子,跑出来找我。
然后摔在门槛边,再也没能爬起来。
她死了还是朝着宗门的方向,伸着手,不知道想去找谁。
我想,应该是我。
送我进宗门的时候,我说一定会回来看她。
可她板着脸不让我回来,说别耽误我修炼。
她说我走了,她一个人过得更自由,这么多年养着我,都没能自由过,这下好了,享清福了。
可是在她终于神志不清的时候,她的谎言轰然落幕,露出她内里疯狂掩饰的不舍和思念。
我歪着头,对云歌说:「我不明白。」
云歌问:「你又不明白什么了?」
「我不明白,人类爱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还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为什么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比草木还无情?」
云歌不想接我的话茬,皱眉道:「你别胡说八道了,赶紧对白音道个歉,她大度,应该不会同你计较。」
我摇摇头,依旧在思索。
「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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