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狗尾草（3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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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要抛尸到公安局门口的电话亭？

这个案子，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复杂。

凶手，也比我们想象中的更狡猾。

我们人手有限，如果遍地撒网、大海捞针，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也很难找到凶手。

需要聚焦，将全部的力量都聚焦到一个点，才有可能迷雾突围。

可是该聚焦在哪里呢？

大家都没有思路，只能一根根地吸烟，整个会议室的烟雾呛到让人眩晕。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见大家都毫无头绪，王振对我说道：「老钟，把监控拍到的桑塔纳照片都调出来，大家一起看看，有没有异样的地方。」

那天的雾很大，只能看出车辆轮廓，车辆细节根本无法辨认，但在王振的提醒下，我还是发现了端倪：左右侧车灯亮度不一样。

通过模拟实验，左侧车灯亮度接近原装，右侧车灯明显亮度不足，是汽修厂里的劣质车灯。

也就是说，该车右侧出现过碰撞，且在汽修厂维修过。

这无疑缩小了范围，也成了我们固定嫌疑人的有利证据。

王振虽然是刑警队长，但只是挂名而已，从来不参与具体破案。在我的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指导破案，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直击案件要害。

领导不愧是领导。

王振非常振奋，「我立马请示郑局，集中所有警力，排查我市所有桑塔纳，以及汽车维修店，最快时间找到这辆车！」

一天后，负责排查外围的老刘传来好消息，郊区的老虎修车行老板徐老虎反映，一个月前修理过一辆黑色桑塔纳，桑塔纳右前脸被严重撞击，右灯完全报废，来修车的是个小白脸，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还有股浓烈的香水味。徐老虎推荐使用原厂大灯，这样费用高，利润也高。那个年轻人要求装个普通灯就可以，开票还是按照原厂大灯的价格开。

老刘问：「车子是哪里的知道吗？有登记车牌号吗？」

徐老虎道：「车牌号倒是没有登记，看那小伙子的打扮，我猜想是白马会所的。」

白马会所，是我市唯一一家专为女性提供陪侍服务的娱乐场所，生意的红火程度在整个山城首屈一指。

有了这一线索，老刘叫上我直奔白马会所，会所经理承认他们有一辆黑色桑塔纳，专门用来接送高级客户。车子一直是外号「狗尾草」的职员在开，可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这辆车了，也好几天没有见到狗尾草了。

我质问：「好几天是几天？」

会所经理掐指头数了数，「四天。10 月 22 号后我就没有见过他。」

我问道：「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四天了，你们怎么不报警？」

会所经理见怪不怪地说道：「我们这行，消失四年也不会报警。说不定被富婆包养走了，说不定赚了点钱回去娶老婆了，我们的工资都是月结的，员工随时来随时走，哪像你们正规单位。」

10 月 22 日，正好是抛尸案那天发生的日期！

无疑，狗尾草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离市领导要求的一周破案，还剩三天时间。

王振叫上我一起紧急向局长郑必直汇报，建议部署全部警力，动员一切力量，全力搜捕狗尾草！

郑必直一听到白马会所，脸上略过一丝惊慌，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此事非同小可，我要立马向市委汇报。」说着，就做了个让我们出去的手势。

我有些纳闷，郑必直是个雷厉风行的急性子，可一听到白马会所后，态度明显闪烁不定起来。

很快，全面搜捕狗尾草的命令就下来了。此次搜捕由公安局牵头，发动民兵、志愿者、政府工作人员、村社干部等一万多人，网格化分片区，地毯式推进。

山城不大，面积只有五十平方公里，可，两天时间，两轮地毯式摸排，狗尾草突然在山城消失了。

狗尾草原名苟伟，是阳光普照孤儿院的一名孤儿，今年 17 岁，出孤儿院已经两年多了，十五岁开始就因为盗窃、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等被派出所处理过多次，是个典型的街头小混混。

当时的汽车站、火车站还没有实名登记，这几天山城一直大雾，周边监控像素又很低。如果狗尾草逃出山城，就如同鱼入大海，想短时间抓到，几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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